这几年来陆尚固然生了髭须,但丰神俊朗之象,不减当年。
“反了?甚么反了?”今上歪在榻上尚无起家之意。
“娘娘,我看这账目有几处合不上,请娘娘再看看。”敬妃指着一处帐本,向钱皇后看去,但是钱皇后却愣愣地看着那处菱花窗子,并不言语说话。
来不及等他细想,许王一刀已砍向理王所骑之马,马身吃惊,长嘶长啸,差点把理王翻下身来,幸而萧缮从一边夺路而出,跃马抢先长剑往理王身上一挡,才把许王挡了归去!
宁时愚也仓猝朝外喝令几个锦衣卫道:“快护送皇上走。”
“皇后在那里?先让皇后从玄武门撤走,朕要留在这里,这个逆贼!朕要看着他死!宁时愚?宫中禁军都在那里?难不成都反了吗?”
至于其他原杨党人物,或杀或放,唯独占些太子党勋旧老臣尚且不忍冒犯,只处以贬官,并不重用。
陆尚遂仰天大笑,安闲赴死。
“事之成败,在此一举。”琴袖不由双手合十口中默念阿弥陀佛。
琴袖却笑:“妾这一声吼,能敌百万雄兵!”
“何必说这话。”
“你呀!”理王把琴袖一把抱在怀中道,“真是让人不费心,这里还在兵戈呢,亏你敢跑出来,万一出事,我如何办?”
俄然闻声一阵笑声,琴袖面露东风从乌压压一堆人中走了出来。她描述夸姣,在这一堆兵士中尤其显眼。
才一回身的工夫,理王抓住机会,一剑刺中许王右臂,许王刚回神吃痛萧缮一剑下去把他右臂砍了下来,鲜血如注!
只不过杨兆符和许王垮台,二人纵是被贬官也并不难过:灰尘落定,朝廷终究迎来了安宁。首辅杨继庸兢兢业业,不数月间,国政渐有转机。
“出事了!”还在来往行走的宫人尖叫起来,鼓楼顿时响起了大鼓之声,今上尚且躺在乾清宫的御榻上憩息,两旁两个小小宫人给他捶着腿,揉着肩:他迩来身子已经非常不好了。
“忠臣!”今上大喊道,“你马上派人将南北统统可用禁军调入皇宫,朕要活捉许贼!”
理王点点头,透暴露了一个果断的眼神,因而回身朝门外走去。
“反军已攻入日华门,皇上快出宫避一避吧!”
俄然一个禁军模样的人仓猝前来下跪通报导:“皇上,仪銮卫殿中使萧纹带领禁军在金水河处与敌苦战,理王爷在宫外号令勤贼,已命奉宸卫禁军赶来救援圣驾!”
今上暴怒而起,指着宁时愚的鼻子骂道:“你胡说!许王如何会反?”
“王爷也让人不费心。”琴袖红着脸又笑说。
“来生,可否谅解哥哥,做哥哥的老婆呢?”
俄然从窗外呈现“咻咻”得响声,烟花闪过一道绿光从纸窗外映入宫中。钱皇后蓦地从御座上站起,把慎妃和敬妃吓了一跳。
事之成败,在此一举,对于许王而言,何尝不是如许!
陆尚行刑那天,琴袖还去法场看望他。这个曾经她爱过也恨过的表兄。现在她看他,他看她都心境安静,再无波澜。
“毕竟是我对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