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个看箭的宫人却摇了摇绿旗道:“不中。”
皇上听后很欣喜,众皇子久在优颐之下,除了许王已经没有人能开十力弓了,想着本身当初拉十二力的还很轻巧,便很唏嘘现在子辈的颓萎,因而左顾陈琼道:“陈琼,去把朕的十力弓拿来。”
徐喜新道了声是,琴袖仓猝说:“陛下,臣女实在另有个要求。”
今上却只说:“你拿着。”
今上大惊道:“有这等事?其他人等都去那里了呢?”
琴袖闭着眼叹了一句:阿弥陀佛!
琴袖一起跟着兰澄去了,其他人也散得差未几了,唯独许王还握着理王射出的那支箭,呆呆地想着甚么。
不一会儿,理王便换好了衣服,只见他身着青色柿蒂通袖织金蟒龙曳撒袍,春日朗照之下,昂藏七尺,杏花洒香,清风虚动,那衣间的竖褶反出一阵粼粼之光,见者不由感慨:人间竟有如此风骚的人物。
许王这时候已经坐立难安了,他练了多少年才气练出这类程度,可理王才练了几个月罢了。若不是天生奇才,就是之前一向假装聪慧,实在暗中习武,韬光养晦!
今上捋着胡子点头道:“好啊,真是好啊,《左传》有云,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们看看,显弘才短短数月就已经如此长进,你们如果不更加尽力,就要被他甩在背面了。”
或许是理王心太急,又有些冲动之故,一箭射偏在靶子上。他也有些不美意义,转顾今上。今上的脸上却露着笑容,并没有指责他。
看箭的宫人已经盗汗直冒了,呆了半晌才抖着嗓子叫道:“中,中了……”吓得瘫在地上,理王遂放下弓朝今上拱手:“臣五箭射毕,请依礼赐酒。”
跟着“中的”之唤传来,今上看得更加入迷。理王并不怠慢,又搭弓放了一箭,这一箭箭势甚疾,有裂石穿空之气势,一下把前两支箭挤到地上,又稳稳插在中心。
一旁的寺人陈琼一听忙劝说道:“皇上,传授是八品官,生员秀才之类是不能随便赐官的。”
今上因为欢畅,瞥见她仪容甚美,更添高兴,问道:“有何要求?你直管奏来。”
琴袖道:“王爷客岁以来,长史司①员属便残破寥落,就连给王爷看病的良医都已辞去己职,现在唯独占纪善方继高、典膳商行哲二人尚在王府,且此二人旬日有八日不在王府,王爷读书是外头聘了一个先生来教的。”
闷闷喝了一些酒,世人席间假模假样说了很多笑话,看似欢乐的饮宴,实则令人愁闷不已。熬过了半个多时候才散了,世人各自回府,唯独皇后宫里的兰澄又来请琴袖去皇后宫中说话。
今上缓了缓色彩道:“这有何难,王府没有传授,命他为传授就是了。”
今上不觉击掌大笑:“好!”
理王取过一把弓,掂了掂分量还显得稍轻了一些,又悄悄拉了几下,本来是八力的。因而转顾圣上道:“臣想换一把十力弓。”
第二箭,理王闭了眼回顾了琴袖大哥萧缮教他开弓习射的体例,调度了呼吸。俄然眼睛一睁,手一拉箭一松,飞箭疾如闪电,箭身仿佛蹦出一阵火花。
“弘儿,你是……是谁教你射箭的?你之前会吗?”今上的口气又惊又疑。
晋王妃张氏因刚才有些傲慢,现在盗偷窥了琴袖一眼,只见她松了口气,仍不落座,屏息看着理王第二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