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遵循普通话本的套路,谢醉之算是功成名就了,他和司徒令也该是平生美满、子孙合座的结局,但是这毕竟不是话本,他们虽为才子才子,却始终不能像话本中的才子才子那样永久逗留在完竣的一刻,糊口仍要持续,而鉴于我们三人来这三生镜前旁观他们一世,能够想见他们的结局美满不到那里去。
“你还是没听明白――”
建景三年十月,谢醉之受命前去西北安定西土前朝余孽,他虽已非全军统帅,倒是正一品的神武将军,仍旧有他本身练习有素的谢家军,那些不成气候的叛军天然被他很等闲地就清算了。这本来是一场用来给他本就传奇的人生再添一笔佳句的小型战役,但在归程中,却呈现了不测。
建景三年三月初十,谢醉之率全军班师回朝,归京当日,全城百姓沸腾,万人空巷,世人都簇拥着往前挤,几近把官道都堵了个水泄不通。谢家旗顶风飘荡,谢醉之一身戎装,和其他几位将军副将一道率军在百姓的簇拥下沿着官道迟缓行进,行军不过半晌,就有官差奉旨急召谢醉之入宫,谢醉之接了旨,一骑抢先,先行去了皇宫,单独面见燕景帝。
燕景帝听闻此讯龙心大悦,当下赏了信使,又大赏了宫中高低一干人等,宫中诸人也对此喜不自禁,连连道大燕有福,天降将星,燕景帝大喜,又是一番犒赏。
“那是他们都被利欲熏了心,我谢家贵在有自知之明,虽说我爹和二伯都是军中将领,但他们又没有*兵权,陛下有甚么好顾忌的?再说了,那些官方传唱的歌谣也不是我命人披发的,是他们本身自发地唱起来的,这又关我甚么事了。”
司徒令一愣,抿唇笑起来,看向谢醉之的双眸中溢满了欢乐,倒是伸手打了他一下:“呸!谁要和你采菊东篱下了,本公主自是能过美酒玉露的日子,何必跟着你去过那些贫苦日子?”
“比来官方一向在传诵着你谢少将军在疆场上的传奇,京中还好,西南那边几近大家都在称道你的功劳,事情已经有些超出节制了。”谢醉之得燕景帝青睐大力加封犒赏,按理说司徒令作为他的娘子该当会与有荣焉才对,可她却有些愁眉不展。“将军兵戈,只需求兵法和将士就够了,民气这东西是千万不能碰的。西寇犯我大燕边陲已久,百姓都深受其苦,你为他们摈除了这一群强盗,他们少不得就会相互传诵你的事迹,这么口口相传下来,很多东西就都变质了。”
“是是是,那我只好把我这么多年来交战疆场的所得全数交予夫人,让夫人尽享繁华繁华了。夫人,你说可好?”
寒梅傲雪。
建景二年夏,谢醉之领兵出征,一起势如破竹有如神助,不但光复了大燕多年来在西寇扰乱下所失的全数城池,乃至率三千轻骑深切西土要地,与谢老将军里应外合,大灭了西寇五万雄师,夺齐、留、河、振五座城池,导致西土国退守漠林关,紧闭大关城门,再也有力进犯大燕。
司徒令蹙眉恼道:“你明晓得自古帝王多忌讳,你现在手握重兵,掌有全军虎符,握有帅印,本就已经够让父皇顾忌的了,如果让父皇得知你在官方又颇得民气,他会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