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处一阵一阵的疼,我抓紧了胸前的衣衿,缓缓跪倒在地,只感觉周身的血液像是火一样地燃烧起来,烧得我整小我都像被烈火炙烤一样,浑身都疼。
我伸手悄悄触碰到它颀长柔嫩的花瓣,面前就不自发闪现出那日沉新在酆都对我谈笑晏晏的模样来。
莫非苏晋连这点都算到了,这艘船驶过的处所都避开了我所熟知之处?
我坐在船面上盯着一望无边的湛蓝碧波看,心中模糊有一丝但愿,或许爹爹下一刻就从水中一跃而出了呢?或许我二哥恰好云游四方云游到这里了呢?或许……或许沉新已经一起顺着找过来了呢?
化出龙身……固然苏晋警告过我不要等闲尝试,但他的话岂是可托的,或许他是在危言耸听呢?再说,他现在又不在这里,我的法力也没被封印,等他发觉到我化出了龙身,我早已经把这艘破船翻了,到时他想要何如我也何如不得了。
连最后一个别例都被苏晋截断了后路,莫非我真的离不开这艘破船了?那接下来呢,苏晋会把我带到那里去?他又是想要干甚么?费这么大的周张,又让船在这茫茫海面上行驶了这十几天,到底要带我去那里?
就这么怔了半晌,我余光一闪,俄然重视到结界上有甚么东西一闪而过。
可苏晋……
……这个……
我紧捂着胸口,只感觉六合一片扭转,神思像要散了一样的漂泊不定,周身的法力也没法节制地在体内哄冲乱闯。
海天一色,一望无边的海面上不时出现几阵波纹,海风轻缓,透过结界吹拂到我的脸上,勉强安抚了一下我烦躁不安的表情,但即便如此,我内心还是一阵烦躁。
看着它,我就想到了之前在海底遨游时的景象,波光泛动,碎光如金。
我摇点头,用力按压了一下两侧的太阳穴,才勉强打起精力,不至于昏昏睡去。
不可,不能睡畴昔,方才的那一阵法力暴动我还尚未查明启事,如果就这么睡下去,没有了空明清心诀的压抑,万一它又翻滚起来,我就算龙元不损,元气也会大伤,到时就更离不开这里了。
我抱膝坐在船面之上,尽力思忖着破解结界逃离海船的体例,但想了半天,我也只想出一个别例来――那就是化出真身,用一身蛮力破开这结界,再不济,一尾巴掀翻了这船也是行的,苏晋的这道结界固然以水为基,但只要船一翻,这道结界就会落回到水里去,到时天然也就何如我不得了。
不、不成能!
要不要尝尝?固然我是个半吊子,但总不至于化出龙身后也离不开这艘船吧?
我伸脱手,缓缓从发间取下那日他弹指缠在我璎珞上的此岸朱砂,看着素净如血的柔滑花瓣在我手中软软地垂着,却又微露鲜艳之态,不知是这花本身的干系还是沉新施了法的原因,都快半个月了,它还没有枯萎之相,反倒和开端一样素净,朱砂之名,果然如是。
复苏过来,不能睡!
结界透明,若非我靠近时若隐若现的法力威压,还真像甚么都没有一样,偶尔有水光在上面一闪而过,这东西就会像水膜一样随风闲逛,只是晃了半天也不见有甚么分裂之兆。看模样苏晋是以水为基,化了这道结界出来的,水至柔,是以它能够以柔克刚,加上苏晋又法力高强,是以结界的力量也非常强大,能够硬碰硬,两下里相加便是刚柔皆可,刚柔难克,难怪不管我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都破不开这道该死的结界,说到底还是技不如人,修为比苏晋低了一大截,天然对这刚柔皆可的结界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