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蓁脸上的笑就更光辉了,她仿佛很轻易高兴,见到我时她笑得高兴,见到苏晋时她也笑得高兴,现在见到对岸的十白他们,她笑得更高兴,真是奇特。
我心中万般等候,是以固然面上不敢表示出非常的兴趣,却也是全部身心都放在了苏晋身上,不敢错过苏晋一丝非常的神情,只可惜苏晋到底是苏晋,他在幻景中谎话信手拈来,面上的笑意更是无懈可击的完美,骗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现在也是如此:他只被谭蓁这飞来一语惊到了半晌,就立即换上了那副常见的含笑神情,淡淡道:“在这世上能有一个万死也要见上一面的人,实在是一件可贵的幸事,我不如谭女人这般荣幸,以是也没有甚么想见的人……引魂灯于我,”他笑着叹了口气,“只不过是一个执念罢了,得之我幸,不得,便是命吧。”
“是甚么意义,公主本身想吧。”苏晋面上带笑,说出的话却如重击一样落在我耳边,“实在……公主也不必这么心急,我与公主并无恩仇,此番逼迫公主前来覆河城,已是对不住公主,如果公主能助我获得引魂灯,我天然不会再难堪公主。且我与公主有言在先,如果公主能分开船,我就再不打搅公主半分,但目前看来,这个赌是公主输了,公主难不成要食言而肥吗?”
难不成苏晋真的也有一个求而不得的人?
“西园东宅,”谭蓁跟着念了一遍,“好,我记着了。”她昂首对我们笑道,“本日能交得你们这两位朋友,就如苏公子所说的那样,是我谭蓁之幸,我临时住在张府,你们两个也能够去那边找我。”
“莽荒?”我心一颤,“司幽?”
“只是……不晓得这动静,到不到得了龙王那。”
我刚想开口说话,苏晋就在一旁道:“既是有约在先,天然该去赴约,本日相见,恰是应了他乡遇故知这话,这覆河城与外世不通,且我们三人都是为了引魂灯而来,天然另有再见之时,我们的落脚之地在西园东宅,谭女人如果有事,直接找来便可。”
不知为何,一想到苏晋也有求而不得的时候,我就打心底感到一股称心,若非苏晋在场,我怕是就要当场笑出来了。
唔……提及来,沉新仿佛也讽刺过苏晋一向在好人姻缘,我还开打趣说他是不是也被人伤过心伤了情,以是见不得别人好,还被司命矢口否定了,当时只是随口接下的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回想起来,嗯……还真有那么一丝丝难以言说的味道。
“余孽?”苏晋轻笑一声,面上笑意固然稳定,但我却感觉他眼底顿时冷了很多,像是结了一层薄冰一样,冷得让我心寒,“公主感觉,像谭蓁女人那样的人会是因擅用禁术导致三清天路不稳而被天帝下旨扫清的司幽余孽吗?”
等谭蓁的身影完整消逝后,苏晋盯着她分开的方向,轻笑道:“这位谭女人当真是一名怪杰,明显连你的名字都不晓得,却能等闲说出朋友二字,能保持这么天真的性子……也是可贵。”
只是我晓得此中的内幕,谭蓁倒是不知,从她面上的神情来看,倒像是有些悔怨问了苏晋这个题目,她仿佛觉得这个题目戳到了苏晋的甚么把柄,忙道:“是我鲁莽了,苏公子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你、你可千万别往内心去,我就是随便问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