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玄就沉默了,他右手紧紧握着长冥,低垂着头看着刀身上雕镂着的纹饰发楞。
我悄悄地松了口气。
“隐士自有奇策,”他胸有成竹地朝我一笑,“你且等着看好戏吧。”
他手中的长冥就是一动。
我无声地瞪了他一眼,回敬了他一句要你管!
摇甚么摇,还不是因为你!
他竟然敢调戏我?!
“这黏糊糊的气候真让人感到火大。”苏晋请他留下做客,他还真就认当真真地在这间宅子里做起客来,一步也没迈出过大门,隽誉其曰在等司命返来,想看他碰了一鼻子灰后会是何种神情。不过他固然故意想在大堂里坐上好一会儿,可本日的气候却不容他这么尽情。
“你还是省省吧,”不过沉新一开口,就将洛玄的那股气势压下去了很多,他固然腔调平平,可话中包含着的意味却比洛玄要有威压很多。“你明天早晨偷袭苏晋都没讨得了好,现在去又无能甚么?”
“不如何办。”他笑着道,“只是你一堕泪就要下雨,那今后岂不是我一欺负你,全三清就都晓得了?”
洛玄身为鬼将,又在洛朝当了好久的天策太尉,被万人所畏敬供奉着,举手投足之间就多了那一份上位者独占的傲视气势来,坐在椅子上的气势也是看着就比沉新薄弱很多。现在他抬高眉心,面上蒙着一层山雨欲来的不善,更是显得气势逼人,他这神情如果放在当年的洛朝,怕是又有几个宫人要被他吓得双腿发软了。
“混蛋!地痞!”
“洛、洛玄,”我呆了半晌,回过神来的第一个行动就是把右手背到身后,朝洛玄咧嘴笑开,只是这笑容有些勉强就是了。“你醒啦?”
“你真是……你们龙族不会都有这个特□□?”
“……”
耳边传来沉新极小的嗤笑声,我全当没听到。
我切磋地看着他:“你这话的意义……”
“谁要跟你去!你这个二皮脸!”我羞恼不已,看他抱臂往门口走,还真有就这么晾着我的意义,下认识地劈手拿过桌案上给他敷药时放的药瓶朝他扔去,只不过我动静大了点,他没有转头,只稍稍侧了下身,药瓶就与他擦肩而过。
颠末端昨夜那一场大雨的浸礼,氛围中满盈着潮湿的水气,我对这些水气甘之如饴,可沉新却不这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