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回身在椅子上坐正,伸手将耳后的几缕发丝捋到颊边,企图粉饰面上的红云。
“洛玄。”我缓缓坐回椅上,“他现在找周言只找了不过一两个月,以是还没有完整绝望,还能持续再找下去。可等他找了一年呢?十年呢?一百年呢?……沉新,你说,他如果找了几百几千年都找不到周言,会如何样?”
我一把拿过他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回桌上。
司命就悠长地沉默了。
沉新说的对,他这类人该当早日撤除,不然只会给三清带来更大的灾害。
“我只是不明白,”司命撑着额头,较着有些烦躁隧道,“你说,大哥他为甚么不肯意认我呢?纵使我之前没有为那一事给他求过情,可那也是他罪有应得啊。我身为司命神君,如果不能以身作则,该如何服众?我如果因为私心给他讨情,禁止常清行刑,怕是等不到想体例使司命府中诸仙佩服,就已经无权触碰司掌命簿了。大哥他那么聪明,该当是很轻易就能想到这一点的,为何、为何他就是迟迟不肯意谅解我?莫非他还在怪我?”
“这茶水太难喝了,你再给我重新煮一壶?”
我和沉新同时向门口看去。
“洛玄?”我看沉新没有要挽留他的意义,便本身站起来道,“你就这么走了?不在多待会儿?”
“……”
“……”
他发笑:“除了你还会有谁?这世上值得我华侈大好人生的人可未几。我说你就不能问一个成心义的题目?”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个,不由愣了一愣,不过鉴于他这回态度好,我也不像之前那样对他瞪眼了,遂美意肠给他解释道:“煮茶倒是能够,但是这茶难喝主如果水的题目,这里的水都有暮气,就算施法除了它们,也没有水的那种原气了,煮起来也好喝不到那里去的。”
“不过……”沉新用心拖长了尾音,直到我等不及催促他,才慢悠悠道,“如果是我在找,那么我想,我会一向找下去吧。”
“……我不晓得,我只感觉这两种死法都很不好。”
“我甚么时候跟别人说话都需求他的答应了?”沉新不成思议地看向司命,“他要真有本领,我也不会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了。如何,你这是班师返来,还是夹着尾巴地返来了啊?”
我一怔。
“他莫非就这么一向找下去?……找到死?”
“因为如果不去找,那又该做甚么呢?像洛玄那么个一根筋一通到底的性子,不找周言会发疯的吧。”
“我不想再持续待在这里,”洛玄脚步不断,“这里的味道让我很不舒畅,持续待下去,我会忍不住对苏晋脱手。并且我也不能待在屋子里,”他小声道,“在屋子里睡觉,会找不到言言。”
本来如此。
“是该怪,并且还得怪得狠一点。”沉新道,“这世上哪有做哥哥的在刻苦享福、做弟弟的意气风发身居高位的事理?”
“你――”我为他的无耻震惊到了,刚想骂他一句异想天开,一声咳嗽却从门口传来,打断了我的话。
就这么一个怔忪间,洛玄已经迈过了大堂门槛,大步往院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