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好,”我道,“勉强能持续护下去吧。”
“当年帝女尚能为了天帝以三魂七魄之力保其身,晟儿是他的哥哥,他为救他哥哥献出半身灵魂应是当然!他为甚么不肯?!呵,不过就是贪命罢了。我本觉得,他是我和我夫君的孩子,就算夫君没有亲身教诲他,他也该当能有夫君五分的通情达理才是,没想到却连一分都没有,这个贪恐怕死的孽畜!当初若不是晟儿出事,需求同源的灵魂,他那里会被我生下来?又那里会获得麒麟之身、凤凰之血、他的一身纯火之法?更别说那一双天生良目了!他的命是我给的,他的神胎之身也是我给的,他的统统都是我给的,他为甚么不肯为了他的哥哥捐躯一点?不过半数灵魂罢了,能莫非那里去,难不成会要了他的命吗?!不但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结合外人来害晟儿,这个孽畜!当初就不该生下他!”
耳边沉新焦心的呼喊声越来越恍惚,我面前逐步被漫天的红霞之色所覆盖,四周的火链在一刹时涨大了数倍,火浪以翻江倒海之势向我打来。
“苏……苏晋?他是……听碧?听碧你如何了?你醒醒,听碧!”
我本觉得她会持续活力下去,没想到她却冷了神采,重新坐回了一边的白玉榻上,面上喜色压下,又规复了一开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魂追之苦,难以接受吧?你现在的那半颗龙元可还好?可还能护着你灵台安然?”
这是……苏晋设在我心脏处的心上结界。
他终究大笑起来,揉着我发心道:“好了,不逗你了。太阳都快下山了,快归去吧。明天再来?”
“听我说……我……若失忆……八百年后,无相幻景……再见……”
我不信,我不信,为甚么是因为我,为甚么是因为我,他身上才会被种下魂追……
瑶台玄女闻言,就放动手中一块红得触目惊心的小巧玉佩,浅笑道:“是啊,你说对了,我是那孽畜的亲娘,是怀他、生他、养他数年的亲娘。那你倒是说说,他身为人子,该当尽孝,却为何不肯将他的半数灵魂交予我?我是他的娘亲,莫非连他的半数灵魂都不能得吗?”
劈面而来的是一个浅淡的吻,悄悄地落在我的眉间。
“因为我?因为我甚么啊?”
“我没有率性,”我有些活力,“是你说的,只要我不闭关修炼,就只需在池子里待满一个半时候便行,要不然很轻易被内里的寒气冻僵。现在离天亮还早着呢,我这几每天天待在水明池里打坐修炼,都快憋出弊端来了,你被你徒弟禁足,应当更能了解我才对。”
不、不不不!不能是如许!不能是如许!
我被他气得差点升天:“谁奉告你我现在内心乐着的?!”我明显是快被你气死了好吧?!还你的心处于破裂的边沿,我才要被你弄得处于疯魔的边沿了!
“听碧?”
沉新抱住我的手颤抖得短长,我故意想向他解释,可不管我如何张口想解释,我却像是被人施法除了声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面前也是一阵恍惚,看不清气象。
“不来!”我气呼呼地扔下这句话就掉头跑出了大堂,身后的帘子被我弄得哗啦啦响,跟沉新的笑声一唱一和的,的确就像是拥戴着在嘲笑我一样,听得我活力不已,却又不能拿他如何样,都快气出内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