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沉新的法度较着比之前快多了，他也没有再和我插科讥笑，而是沉默着一言不发地往前走。有他在前，我天然也不能这么不识眼色地开口随便说些话，更何况我与他熟谙不过一天风景，也没甚么好说的。是以我也和他普通模样，抿紧了唇，一言不发跟着他上路。
“我的头发！”
以是，这话是真的咯？
沉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把手收了归去：“不错嘛，终究晓得自省了？嗯……为了赞美一下你的进步，接下来的路你就跟在我身后，不消龙族六公主独当一面、自保以不给我拖累了。”
“鬼将？”
“六公主，不是我用心要跟你作对，我也很想就让你走到这里，不再深切要地。”他叹了口气，仿佛非常遗憾，嘴角倒是毫不粉饰地弯了起来，把他现在的幸灾乐祸透露得一掩无疑。“这里已是过了死位，我又下了点绊子，蚀龙司渊也没法跟过来。但是，我们也不能出去。”
沉新的面上是浅淡的笑意，目光也仿佛是看破了统统般，盈盈有神，而又带着点点笑意。
他这话不像是在打趣。
与此同时，就像是拥戴他的话普通，我脚下的大地和四周的山壁都开端狠恶颤栗起来，山石滚落、大地崩裂之间，一个个黑影悄悄从地底和山间冒了出来。
脚下的阴气更加减轻起来，四周的水滴之声也开端滴滴答答不断于耳，四周一片黑蒙蒙的雾气，我运法力于双目之上，也只能勉强看清三丈以内的东西，别的的，就都是一片暮气沉沉的黑幕。
我抽了抽嘴角。
战鬼深渊埋万骨，我之前纯真地觉得真是只埋了尘寰万骨罢了，但现在……看来天帝的禁令不是没有事理的。
“呃……这个……”我的神采有些撑不住了，但还是硬着头皮持续道，“可神君，我真的不是――”
“如果接收四周地脉阴气而成的战鬼，因其体内天道无序，自有天道来清算它，不需求劳烦到别的人事。而如果人间恶鬼，阴阳交叉，五行有序，虽体内阴阳混乱，但倒是在道以内。入道者必有其因果循环，而用来弹压其道的，便是鬼将。”
……是战鬼！
“……神君，当真是所向披靡。”
“嗯，说到这就行。”他竖起右手，表示我噤声。“接下来的话呢，就不消说了。我晓得你要说甚么，但是，”他对我摇了摇手指，一字一句隧道，“不可。”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义，遂对着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晓得。”
……说到底，是我欠了他的，不是他欠了我。
但我还是病笃挣扎道：“再、再如何说，我也算是有万年的修为，又为天生神女，如果三番四次地拖累你，那可真是把我龙族的里子面子都给丢光了……嗯……”
“……你说话都这么欠揍的吗神君？”
我眨了眨眼。
我咬了咬唇，内心举棋不定，犹疑半晌，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可你之前不是说――”
我抿着唇抱怨。
此前我还不信，感觉她在忽悠我，但和沉新相处不过一天风景，我就感觉此言乃是三清至理，不得不信。
我有次和子幽一到提及这三清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些人和事时，她就对我提及过名满三清的沉新神君，言道他对人是真好，但也是真能忽悠，被他忽悠来忽悠去，就能把本身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