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
周言的生命……已经到头了。
“洛――”
“是、是我做错了甚么吗？言言……你……你别哭……别悲伤……”
跟着这三个字，周言的最后一缕灵魂也随之消逝。
“是。”周言点头。
“洛玄！”
没有了妖气的妖，就仿若没有了内丹，二者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言言？”洛玄手足无措地愣住了，他张口杜口了半天，却甚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到我的鼻尖，冰冰冷凉的。
我不晓得……
“你开口！”周言厉声断喝，对着洛玄嘲笑，“洛玄，我等了你三万年，不是三天！我看着你和阿谁女人相视一笑，看着你们鹣鲽情深，看着你为了她的死而绝望发疯，看着你……看着你和她……洛玄，我奉告你，三万年的等候与绝望，不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谅解的！”
阴阳两隔了三万年，忘记了三万年，再见不过一炷香的时候，他们竟然就天人永隔了。
就算倾洛玄之力，借了转魂灯来，她也再无转生能够。
周言的身材已经开端垂垂消逝，她早在三万年前就已经身故，现下没有*，只是灵魂固结而成的肉身，现在一旦神魂消逝，*也将不复存在。
周言便满足地闭目笑了起来。
“所幸，神君没有唬我。”周言浅笑道，“他真的把你从那万丈深渊中带了出来，让你……重见了天日……”
“言言！言言！”
十丈以外，天兵天将排兵立了很多，俱都手持□□，三三两两地循规而站，自成了一个小小的天兵阵法。
周言惨白着脸靠在洛玄怀里，看模样刚才的那一番作为已经耗尽了她全数的力量，可她却极力扬起了一个衰弱的笑容。“对不起，洛玄……让你千里迢迢地到这里来找我，还让你受了伤……但是我们之间也算是扯平了，三万年前，我跟着你，不远万里地去了深渊，三万年后，你为了我，来到这苍穹……”
“我……不会……”周言的脸已经惨白得几近透了然，她抬起上身，与洛玄稍稍拉开了点间隔，伸手就要去抚他的脸庞。
“……洛将军？”我谨慎翼翼地唤道。
她盯着洛玄，眼中含泪，声声泣血：“洛玄，我已不再是当年的阿谁灵动清纯的公主了，我变得过火了，恶毒了。以是我不想谅解你，也不想信你。但是，一日伉俪百日恩，我们好歹也做了两年的伉俪，以是……我能给你一个机遇……给你一个了偿我枯等了三万年的机遇。”
洛玄先是一怔，而后看到周言落了泪，又有些无措。
她死了。
“言……言……”
洛玄半跪在地上，双手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式。
她的手当空穿过了。
“言言！”
“洛……玄……”见我不再上前，周言缓缓闭上眼，轻声唤着洛玄，神采却更加惨白透明起来。“对不起……”
“可惜等的不是我！”
眼看着他握住刀柄，手腕翻转就要刺入胸膛，我抢上前去想要禁止，却被周言抢先一步。
“悔怨……？”洛玄定定地看着她。
他走出几步，又顿住法度，半侧了头：“作为你们救了言言的谢礼，四方玉玺我就权当送了你们……有缘再见吧。”
“……多谢。”他轻声道了一句谢，不再多做胶葛，在风雪中缓缓走远。
“洛玄……你别哭，哭了，就不是男人汉了。”周言眯眼笑了起来，杏眸中波光流转，颜若山茶朝露，像极了那天他们初见时的神情。“天策太尉洛玄，生为异人，能克恶兽，可领阴兵，合我……大洛高低……无人……可……敌……洛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