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的反应,沉新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在我的瞪眼中,他倾身上前,伸手在我鼻尖上悄悄刮了一下。
……
若真的有凡人因我一己之过而命殒魂消,那我这些年来苦修的功德就算是毁了,更糟的是此时不但损德,还会招来天罚。
“谁羞了!我是恼,恼!”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感到我的双颊止不住地发烫,的确就是要坐实了他的说法,这更是让我羞恼非常――呸!慌乱非常!
“好了,不逗你了。”就在我当真思虑着是就这么跟他去闲生殿而后被他一起损还是干脆去内里多几天再回宫时,这位大爷终究放过了我,他粲然一笑。“走吧,不过不是去闲生殿,而是先回我院里。”
“你如何不早说!”我气道,“害我担忧了那么久!”
我一愣,而后谨慎翼翼道:“沉新……?”
“煮的。”他笑。
为了粉饰心中那一点没法言说的奇特感受,我有些慌乱地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既、既然如此,那那那那我就先归去了……后会有期!”
“不消不消,闲事要紧,闲事要紧。”我冲他甜甜一笑,“毕竟这是关乎了数人道命的大事,草率不得。”
我被他一噎。
“……来日方长嘛,再说,三表姐又不是去殉情,又不是去逆天的,我也不需求像个老妈子一样地黏着她,不管她做甚么事都要晓得。”
“……甚么?”
沉新一挑眉峰,视野缓缓扫过我的脸庞,神采很有些高深莫测。
许是见我信得勉强,沉新又抿唇一笑:“好了好了,别瞎担忧了,大不了等会儿我们去闲生阁一趟,行了吧?”
这行动过分密切,我内心一跳,有甚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垂垂从心房满盈开来,跟着血液缓缓活动,最后一点点爬上我的双颊。
“三郡主的信,不看了?”
沉新点点头,微有些上扬地嗯了一声,光看那神情我就晓得他想的和我在死力否定的是同一样东西。
仿佛说得有点事理,不过我如何听得有些内心不痛快呢。
唉,我做事之前如何就不过过脑筋呢,这个破榆木脑袋!
我如果能将此法学来,必然能够逃脱爹娘的好一顿打。
他发笑:“我骗你干甚么?好玩啊?”
一旦天罚降下,那我……那我离半死也就不远了。
既然有这个别例能够用,那之前他那么悔怨哀伤做甚么?搞得像统统都回不来了一样,害得我也陪着他哀伤自责了好一会儿。
“……”
“如何不说话?”见我半天都呆愣地站在原地,沉新有些迷惑地挑了挑眉,瞬息后又笑起来。“哦……你脸红了。”
沉默在我们之间伸展,有几个零散的女弟子从我们身边擦肩而过,视野都无一例外埠在我身上停顿了半晌后才转开。
“罢了。”终究还是沉新先开了口,他揉揉我的头顶,不过半晌就规复了之前的含笑盈盈。“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并且常清既然没有在我的罪名里再加一条‘残害人间数百生灵灵魂’,又这么快礼服了蚀龙,想必那家伙另有点脑筋,晓得本身一旦食人灵魂就是万劫不复,走不上魔道就只能死,留了点心眼,没有这么做。”
“真的?”
“瞧你那点出息,我不过说你两句,你就急成如许。你且放心,我还没有那么恶棍,大不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