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天罚降下,那我……那我离半死也就不远了。
……
看到我的反应,沉新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在我的瞪眼中,他倾身上前,伸手在我鼻尖上悄悄刮了一下。
“……”
我……我老是这么痴顽。
沉新一挑眉峰,视野缓缓扫过我的脸庞,神采很有些高深莫测。
我一喜,又怕这是他在安抚我,忙抬了头细心凝睇他的脸,察看着他的神采。
“煮的。”他笑。
“罢了。”终究还是沉新先开了口,他揉揉我的头顶,不过半晌就规复了之前的含笑盈盈。“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并且常清既然没有在我的罪名里再加一条‘残害人间数百生灵灵魂’,又这么快礼服了蚀龙,想必那家伙另有点脑筋,晓得本身一旦食人灵魂就是万劫不复,走不上魔道就只能死,留了点心眼,没有这么做。”
“……”
本来安稳跳动的一颗心开端变得七上八下,悔怨和自责也在心中伸展开来。
“啊?甚么?”我正想着这些事,现在冷不丁被叫到名字,顿时一个激灵。
这回换他愣住了,好半天赋道:“对,我是说过这话,不过公主您也得看氛围啊,我像是这么不见机的人吗?在这类事上还打趣。”
“……你之前说过,骗我好玩。”
唉,我做事之前如何就不过过脑筋呢,这个破榆木脑袋!
他顿了顿,又道:“这些年来,死在我部下的不计其数,可我沉新问心无愧,从没有错杀过一人。如果本日为了我一己私欲,当真有无辜之人死在蚀龙口中,那我……”
“谁羞了!我是恼,恼!”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感到我的双颊止不住地发烫,的确就是要坐实了他的说法,这更是让我羞恼非常――呸!慌乱非常!
“别说甚么安抚我的话。”沉新单手支棱起额前的碎发,在这漫天飘舞的雪花中轻声叹了口气。“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顾虑不周,才使得无辜之人枉死。甚么偶然之失,甚么罪不在我这里,都是妄言。”
“六公主,”阵阵纷繁扬扬飘下的细雪中,沉新缓缓舒眉,端倪如画地笑开。“好走,不送。”
“嗯、嗯。”
沉新点点头,微有些上扬地嗯了一声,光看那神情我就晓得他想的和我在死力否定的是同一样东西。
我不说话了。
“好了,不逗你了。”就在我当真思虑着是就这么跟他去闲生殿而后被他一起损还是干脆去内里多几天再回宫时,这位大爷终究放过了我,他粲然一笑。“走吧,不过不是去闲生殿,而是先回我院里。”
沉默在我们之间伸展,有几个零散的女弟子从我们身边擦肩而过,视野都无一例外埠在我身上停顿了半晌后才转开。
“不消不消,闲事要紧,闲事要紧。”我冲他甜甜一笑,“毕竟这是关乎了数人道命的大事,草率不得。”
“我没有!”我下认识地就提大声音辩驳了一句,比及这三个字冲口而出后才认识到这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脸颊更是烫了一层。
“那三郡主的信――?”
“你如何不早说!”我气道,“害我担忧了那么久!”
“不去了不去了,”我仓猝摆手,“既然你那么必定,那想必也是没事了。我……我宫中有急事,需求归去。”
“苍穹的功德殿。”他道,“苍穹统统人的功德都刻在那,供我们检察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