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沉新也正立在殿中朝我看过来,两边目光交汇,我和他皆是一怔。
沉新被我这一推推得猝不及防,当下就跌跌撞撞地跌进了殿内,幸亏这穹殿不设门槛,不然他定能摔个狗吃/屎,真是遗憾。
哦对,他不说我还真健忘了,本日还真是巧了去了,是三哥两万三千年五百年的生辰!
“弟子不该未经禀报就擅自下山,且擅闯深渊禁地,私放蚀龙,还劳动常清神尊,使苍穹清名有损。”
半晌,他缓缓站起来,轻笑着昂首看向大哥:“这件事,我天然不会健忘。本日之事,只是个不测,太子殿下大可放心。”他神采倨傲地冷哼一声,“我沉新还不屑于用此等下作手腕。”
比拟起我的悄悄焦急,沉新则是在神情一滞后就垂下了头,前额发丝掩住了他的大半脸颊,让人看不清神采。
长得这般都雅的人,我这一万年来也就见过两三个,至于沉新?
“大哥――”
话音刚落,我尚来不及去看沉新面上神情,就吃紧忙忙地转过了身,跟着大哥的法度小跑出了穹殿,很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心中惴惴,看向沉新,见沉新也是神情一滞。
“如何,”大哥含笑一声,“你还想持续留下来?”
“不不不,还是算了吧,哈哈哈……”每当年老含笑的时候就代表他开端活力,而他活力的结果一贯是惨烈非常的,是以我仓猝摆动手摇了点头。“我归去,我这就归去。但是沉新的话还没说完――”
完了完了,这反应必然是生我的气了,大哥常日里从不会如许疏忽我的。
“哦……”
二哥和三哥都在殿外候着,见我们出来,三哥微蹙着眉和大哥打了声号召,转眼看向我时似要说些甚么,被二哥一个手肘推搡畴昔,禁止了。
我急了,固然不晓得为甚么,但我就是焦急,这明显于我是一件功德,可我却俄然不想让沉新把统统罪恶都揽到他一小我身上了。
他低头沉声道:“弟子知错,请师尊惩罚。”
“干吗呀,”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行动弄得有些迷惑,回想起方才和沉新的互动,又有些不安闲,用心皱眉道,“这么看着我?”
沉新,你好自为之啊……
大哥沉默不语地盯着他半晌,也直起了身。“如此,便最好。”
初见锦华神尊,饶是我再如何明白现在不是想东想西的时候,我也仍然忍不住为他的容颜冷傲了一把。
话已至此,我再不走也不可了,只得跟了上去,只是走了两三步后,我还是没有禁止住,鬼迷心窍地停下了法度,回顾看向殿中。
神仙不似凡人,一年过一次生辰,有些勤奋的就每隔百年过一次,有些懒怠的则是千万万年地过,乃至干脆就不过了。三哥没有那么清修,过的是每隔五百年一次的生辰,但天不依人,前几次生辰都因着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各自有事而没有过成,今儿个大师好不轻易都能抽出身来聚一聚,的确不能因为我一小我就把这生辰宴给废了。
切,这一本端庄的模样倒是装得不错,想必常日定是装惯了的。
我想了想,为了以免此举过分高耸,又抿着唇加了一句:“――在深渊内里,多谢你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