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扬眉:“你觉得自从你跟我说了此人在尘寰的各种作为以后,我还能任由他这么坐大?我本来是筹办等喜宴后就去处天君禀报苏晋一事的,没想到他直接找上门来了,倒也免了我一番工夫。”
锄云巴巴地盯着他,摇了点头。
我对司命道:“他和问露无冤无仇。”
待那孺子跑没影了以后,沉新又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行酒的修义一行人,本来那一道挡在我们和司命之间的六折青书屏风便又呈现在了我们面前,只不过这一次把司命也包含出去了,这下子我们三人就在一个小小的隔间里了,其别人看不到我们,我们却看获得坐在火线的人。
见我抿着唇不答话,司命也不在乎,反倒是饶有兴趣地摩挲着下巴,来回看着我和沉新的神采自顾自地揣摩着:“唔……看你们两个的神采,那小我仿佛非常来者不善啊……啊!莫非那是我二嫂的反目之人?不是吧,二嫂那么和顺仁慈的人,也会有反目标家伙?”
“他……”我故意想要解释,却发明不知该如何提及,关于苏晋的各种,实在是……
他说得对,我要沉着,沉着……此事事关问露,如果我在这里失态,就更别想着要帮问露了――苏晋千里迢迢地送这封信过来,想必然不但是为了让问露和他口中的那位谢公见上一面的。
他张了张口,仿佛想问我甚么,但又俄然神采一动,微微抿唇,弯下腰悄悄抚了抚锄云头顶,温声问道:“锄云,你真的没瞥见这送信之人长甚么样?”
这个答复仿佛在他的料想当中,他没有活力,也没有进一步诘问,而是道:“那好,你先下去,看好殿门口,若那送信之人再过来,你就请他过来见二殿下,可听清楚了?”
一旦提到他,就不成制止地要提到凝木和洛玄,他们两人和苏晋无冤无仇,却都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到最后一个魂散,一个永失。
或许,阿谁谢公就是……
“听碧?”见我又开端发楞,沉新就又叫了我一声,带了些许疑窦地看向我。
司命一愣,像是没推测沉新会俄然说出这些话来,不过转眼之间,他就面色一变,咬牙道:“如何不记得!四百年前的那一场南北更迭尚且算了,我固然誊写五分国运,可剩下的五分倒是天定的,当年天道便是要南朝式微,固然他式微的速率比我料想得要快了点,生灵涂炭得也短长了点,但这到底是天道定下的九洲之命,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毕竟判官笔一勾,阎罗殿科罪恩,孟婆汤入口以后,就又是一场新的转世循环。可三万年前的那件事,我就算魂飞魄散了也不会健忘!”
“听清楚了。”锄云清脆地应了一声,又对司命告了退,就回身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