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郑克己按例来到海边给刘国轩存候,却被叫住。“归去清算一下吧,明天一早,舰队出海。”
祭祖典礼是有郑克臧主持的,郑经还是没有露面。君王养病日久,朝中也有些民气惶惑。所幸郑克臧谦逊谨慎,能谋善断,与陈近南二人打理朝政,倒也算稳定。
“咦,奇哉怪也!人间竟有如此运气无常之人。”
“等!”刘国轩仰观彼苍。“等一个顺风顺水的良辰谷旦。”
“王兄的船现在恐怕已经到中原了吧。”郑克己有些焦急。“教员,不知我们的舰队何时解缆?”
亲身将郑克己送出府后,刘国轩单独一人站在空旷的院落中。瞻仰满天星斗,嘴里喃喃自语,不住的皱眉又感喟。
“日前我王府水军,与鞑子在金门打了几场水战,有些丧失。”刘国轩尽量将吃了败仗,几乎全军毁灭的究竟,讲的面子一些。“以是王爷又想起了,南边那些曾经在老太爷部下的海盗。派老朽随公子一道,去招安收编些,来扩大水兵。”
中原与台岛较近,且本地各船埠地皆有清朝海军把控,以是不宜大张旗鼓。郑经要求郑克塽等人统统从简。郑克塽与冯锡范带领着一众海员,乘着仅一艘福船与两艘哨船构成的舰队,率先出海了。
等候了这么久,终究有了成果,郑克己镇静的早晨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便早早唤起家丁,洗漱换衣,前去船埠祭祖。
※※※※※※
大福船体积庞大,难以停靠在船埠。以是郑克己一行人等,先上了一艘在船埠筹办好的哨船,舰队在深水处早已束装待发。世人沿门路登上大福船,郑克己一马抢先上了船后,回身搀扶刘国轩。刘国轩见统统职员都上船后,对船长发令:
“本来如此,多谢教员解惑。”郑经留在刘府内,又就教了些关于出海需求筹办的事情,以及海盗的各种动静。直到深夜,才回到府上。
“郑芝龙郑老太师,在当时集结了一群,因禁海令而贫困落魄的渔民海商。造船出海,占岛为王,打劫过往船只。游走在东洋与西洋之间,叱咤一时。也为今后国姓爷击败荷兰人,台岛称王攒下了家底。”刘国轩怀想道:“当时郑老太爷在海上,还被封了个诨号,唤作东南亚海盗王。”
大福船的船首,绘有日月图案,这乃是郑氏一族的徽号。日月为明,暗指郑氏为明朝正统。船帆都收卷着,桅杆上只要一面大旗在顶风飘荡。赤红色的背景上,一条黑龙举头而跃,海风一吹旗号猎猎作响,黑龙仿佛要平空而出。当年郑芝龙作为东南亚海盗王时,每当出海掳掠商船、与其他海盗火并,都升起此旗用来威慑敌方、鼓励士气。
瞭望台上,领航员拿着望远镜看着悠远的天涯,一片黑云正缓缓集合。
“落帆、拔锚,舰队解缆。”
作为郑氏嫡孙,郑克己天然也要参与祭祖。可他上香礼神之时,大半心机却系期近将出海的大船上。草草对付结束后,赶快构造登船。
“在海上做没本钱的买卖,当然是指海盗。”刘国轩有些阴沉森的说道。“那还是大明天启天子在位的时候,当时朝政由阉党魏忠贤把持,政令倒行逆施,民不聊生。曾下禁海令,命本地各地,片板不准下海,更不得与洋人贸易。”
“武曲星隐没不出,七杀、破军、贪狼三星异动,紫薇正位岌岌可危啊。”刘国轩张望星斗很久,无法感喟。“回天乏术,不如明哲保身吧,只是苦了克己这孩子,此次怕是要被我扳连了。”想到本身的打算,又想到方才阿谁叫着本身教员的孩子,刘国轩暴露一丝愧色,再次掐指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