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秦太太又是信心满满地表示,“单论咱阿凤的品德边幅,甚么样的闺秀配不得,你也别想太多,原我就想给阿凤说大户人家蜜斯。倘是要聘商贾之家的女人,咱阿凤能担搁到这会儿!”
另有,给人家女人的帖子,也要用上好的雪浪笺,令儿子亲笔书了,方令家里最懂事的管事送去。送帖子前还警告了管事一番送帖子的端方,大户人家端方重,倘管事没端方,岂不令人小瞧,介时丢的是她儿子的脸面。
“吃过了。”
倒是秦太太不晓得,正因她叫秦凤仪亲身写帖子的事,险令李钊在mm婚事上重做出考量。
秦凤仪与李钊打过号召,笑道,“镜mm还没打扮好呢?”
“那里,边幅才是天生的。”李钊心说,那姓秦的有个屁品德,扬州城没几人说他好。
李镜倒是一笑,对他哥道,“这话也对,我唯有边幅有所完善,天然要在这上头补足。我呀,就是相中秦公子生得俊了,比大哥还俊。”
李镜见她哥手里捏着张帖子,不由一笑,朝她哥伸脱手去。李钊把帖子交给mm,皱眉,“你瞧瞧这两笔字,这当真是念过书的?”
秦凤仪甭管学问上如何令李钊不喜,他对女孩子很有一手,就是请李家兄妹吃船菜,他也安排的妥妥铛铛。秦凤仪早上用过饭就来接李家兄妹了,他一身轻紫长袍,头带紫金冠,脚踏小官靴,站在李家别院中厅时微微一笑,便是李钊都觉着,秦凤仪一笑间,全部别厅仿佛都亮堂三分,真真是蓬荜生辉。便是上茶的小厮,都不由多看了秦凤仪两眼,暗道,人间竟有此等神仙人物!
倘换个别的只见了三面的人,还是个男人,敢写如许的帖子,李镜不摔到他脸上去。偏生,秦凤仪写起来,李镜便只想笑了,李镜与她哥道,“你看,秦公子多么率真。”
“这能有假?”秦老爷道,“我们阿凤,当初刚生下来,叫了城南的吴瞎子过来给他算命。吴瞎子就说了,这孩子,一等一的繁华命,今后有大福的。公然,吴瞎子这卦再错不了的。你想想,要不是阿凤,景川侯家的公子蜜斯,人家能理我?要说咱阿凤的边幅,就是拿到都城去,那也是有一无二。”说着,秦老爷一叹,“别的倒无妨,我就担忧我们家的家世,与景川侯府还是有些差异的。”秦老爷这话说得委宛,甚么叫“有些差异”啊,就秦家这盐商家世,就是到了景川侯跟前,也分凑趣得上、凑趣不上呢。
李钊气的,抖一抖衫子上的水渍,一指秦凤仪,“我去换衣裳,转头再经验你。”
也不知mm那样闻弦歌知雅意的如何相中这么个听不懂人话的棒棰,李钊都不想与秦凤仪交换了。秦凤仪倒是热忱的很,与大舅子,不,梦里的大舅子道,“大哥,你们吃早餐没?”
秦太太考虑半晌,倒是另有观点,问丈夫,“你瞧着,那李女人待咱阿凤如何?”
秦老爷一笑,“别说,甚么人甚么命,咱阿凤,没准儿就是命好。”
“没的说!”秦老爷斩钉截铁,“咱阿凤你也晓得,有些个孩子脾气,提及话来也是随心畅意、直来直去的。人家李女人,还帮他圆话。正因有李家女人、李家公子的另眼相待,方家对我们也是客气的。不然,哪得与方家公子一席用饭。”
秦凤仪突放大招,李钊正在吃茶,一时没防备,一口茶就给喷了。秦凤仪立即道,“瞧吧,你必定不是了。我就晓得,大哥你也只是瞧着端庄,就像美女人宋玉写得那篇《好色赋》一样,长得越好的,越不好色。因为再都雅的人,美女人都见过的。反是长得普通的,好色的比较多。”说着这等浑话,他还一个劲儿的拿小眼神儿瞧李钊,很较着,好色的必定不是童男人的秦凤仪,那么是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