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王就是自儿子八郎那边听闻的秦凤仪之大名,这位边幅极美的秦探花凤仪,可不是个平凡人,屁出身没有,就一盐商后辈,硬是拜了方阁老为师,娶了景川侯的爱女,一朝春闱,明显会试孙山,殿试后却被天子点为一甲探花,自此深得帝宠,颇是不凡哪。
秦凤仪转头,“我就大胆了,如何着?今后再不来往了!断交!”他还重重的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走了。
景安帝笑道,“他二人随叔王差谴。”
闽王瞪他一眼,道,“你少乱来阿兄,我虽晓得的早,你在都城的时候长。以往这些年,陛下可从没起过考较宗室之心。”
二皇子与栾侍郎都惊呆啦!
八儿子年纪尚轻,闽王本日与秦凤仪一见,虽则秦凤仪的心机在闽王眼中浅到一望即知,但,秦凤仪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就像八儿子说的,脸皮八丈厚甚么的,在闽王看来,这可不是缺点。并且,秦凤仪另有着与朝中臣子最大的分歧,此人在御前咋如许安闲哩。倒不似在御前,仿佛在他家炕头说话普通的安闲啊。
朝臣与宗室亦有权势之争,凡是宗室强的朝代,朝臣能说话的余地便少。纵使只是宗室大考,卢尚书倒是灵敏的发觉到了景安帝要用宗室的苗头,并且,本来秦凤仪应是为清流说话,没想到这小子竟成了宗室的狗腿子,很令人鄙弃。因而,卢尚书道,“仪制司郎中不过五品,宗室大比非同小可,依臣说,让右侍郎栾雪跟着筹措,更加慎重。”
愉亲王实在主如果想差谴秦凤仪啦,瞧瞧这孩子,多么出众,说的话也有层次,更叫人爱听。分歧于闽王把秦凤仪当个半死人,愉亲王极喜好秦凤仪,就是在蜀王跟前也是把人夸了又夸,赞了又赞,闽霸道,“秦翰林是生得不错,阿弟你这把他夸得跟一朵花似的。”
闽王不驳愉亲王的话,与他探听,“陛下此主要考较宗室后辈,到底是个甚么意义啊?”
让一让卢尚书那老头儿还罢了,毕竟一把年纪了。但,一个侍郎凭甚么要他让啊,天子陛下这明显是吹黑哨,拉偏架,拉一回还好,老是拉偏架,说栾侍郎对,说他不对。秦凤仪也不是甚么好脾气的人啊,他翻起脸来,那是大皇子的面子都不给的,景安帝一次次的拉偏架,终究把秦凤仪拉火了,秦凤仪一下子就发作了,秦凤仪怒道,“你如何老是偏帮这姓栾的啊!这公道吗?你也忒偏疼眼儿了!亏我先前跟你那么好!本来竟看错了你!没义气的家伙!我不干啦!再不受这窝囊气!”说完,他气呼呼的回身走了。
景安帝道,“这也好。”
不说别个,就前两件事,也不似平凡人能做出来的。不要说一个盐商后辈,就是朱门出身的后辈,若能拜阁老为关门弟子,娶都城第一侯府景川侯府的大女人为妻,这也是一等一的后辈,何况,秦凤仪只是盐商出身。
便是闽王也觉着:莫不是看错了秦探花,这本来是个好的。
不得不说,虽则这一日宫宴秦凤仪直问他泉州港的事令闽王不悦,但闽王现在已经将秦凤仪当端的半死人,心下也就不气了。
这倒不是卢尚书的野心,因为,在卢尚书看到,非论甚么测验,都是他礼部职司,这原就是该他礼部做主的事。另则,不是卢尚书小瞧二皇子和秦凤仪,这俩人都不过二十出头,二皇子一贯诚恳,秦凤仪又是个狗腿子,不明事理的家伙,这俩人能懂甚么?再者,愉亲王做宗正几十年,可这不料味着愉亲王懂测验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