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阁老笑道,“是个好孩子啊?”
二皇子在宗人府当差的时候比秦凤仪在长,颇知一些宗室年度开消,二皇子叹道,“是啊。你们今早朝拿出的,不过是户部的银米开消。每年除了户部,就是父皇的内库对宗室也有诸多犒赏呢。”
秦凤仪肚子里憋笑,见卢尚书没甚么别个叮咛,便一幅恭恭敬敬的模样辞职了。
二皇子与秦凤仪相处的时候不长,倒是极佩服秦凤仪,二皇子暗里同秦凤仪说了,“有人来找过我。”二皇子不好提那人姓名,接下来的话,他倒是不知要如何与秦凤仪说。秦凤仪看二皇子有些踌躇又有些难堪,却还想与他说的模样,秦凤仪先道,“让我猜一猜,我想,必定是宗室的某位长辈暗里同殿下说了些甚么。特别是,殿下今后也是要做宗室的。本日裁撤宗室很多粮米,今后殿下的后代,一代代的爵位传承,到最后,怕也有人不免沦为平常宗室。像眼下的平常宗室,又有哪一名不是太|祖天子的子孙呢。是不是?”
二皇子是个诚恳人,二皇子笑道,“多是康王叔说的,我内心觉着有事理就同你说一说。”
卢尚书给他吓一跳,几乎碎了手里的茶盏,挥挥手,“行了行了,记得不能对宗室心软就成啦。去吧。”
“那是!”秦凤仪大言不惭的收下二皇子的歌颂,悄声问,“那二殿下能够与我说了吧,是哪位藩王来你这里请你来探我的口风的?”
秦凤仪固然自称没跟他爹学做过几天买卖, 不过, 他“梦中”那几年,没考过春闱, 没做过探花, 更没做过官, 还是跟他爹学了一些买卖经滴。并且, 他本就是出身商贾之家,家里首要的来往工具,也多是商贾人家。秦凤仪此人吧,固然为人做事的常常受清流诟病,但论开端脑矫捷, 大抵是因为出身商贾的原因,这小子的确是机警百变。
卢尚书一乐,拈须笑道,“你小子倒是挺滑溜啊。”
景安帝原想着, 秦凤仪能把这事说破, 已颇具胆量,并且,关头是,并不是景安帝有甚么表示, 秦凤仪才去说宗室改制之事的。他美满是话到此处, 情到此事, 并未多想, 直接就说了。这特别可贵,可见秦凤仪亦是打内心深处以为,宗室的确是要改一改了。秦凤仪的这类见地, 倒比待景安帝授意,然后,他去捅破宗室改制之事,更令景安帝赏识。实在,依景安帝对秦凤仪的喜好,景安帝心中第一个拿来捅破宗室改制之事的人选并不是秦凤仪。恰好,不需表示,秦凤仪就说了。景安帝不是个不珍惜臣子的人,能在朝为官的,没有傻子。特别是朝中重臣,更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们尽忠朝事,一则是读书人的抱负,读书人的本分,但与景安帝相互之间,何尝没有君臣情分。如何说呢,那句老话,君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
好啊,我们接管你们的攻讦。我们也想自家后辈好啊,自家后辈不成器,我们比你们急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是,宗室后辈是该上学,但,这也得有学可上啊?
卢尚书接了,还是正色与秦凤仪道,“你是清流,还是要朴重做人的,晓得不?”
“你附和?”
在景安帝的打算中,便是秦凤仪卖力把此事捅破,秦凤仪的职责,也已尽到了。哪怕宗室要针对他的小探花,景安帝也会护住秦凤仪。不过,秦凤仪的表示,远远比景安帝估计中的更好。如何说呢,这孩子的潜质像是一座待你去发掘的宝藏,便是以景安帝的眼界,都以为,他平生所见的出世人物,秦凤仪年纪虽小,倒是不比很多前辈年青时减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