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此方点点头,李镜给他掠过脸,又喂他吃了茶,道,“罗大哥此次来,这么欢畅。”
罗朋也是个利落人,他经商多年,且与秦凤仪少时订交,就是他最难的时候,秦凤仪也是见过的。虽则现在秦凤仪成了皇子藩王,但在罗朋内心,还是如昔日兄弟普通。罗朋道,“那成!我先试一下,倘是阿凤你觉着我那里不好,直接与我说就是,可莫存在内心,那样就对不住咱俩的友情了。”
李镜一笑,“对,就父亲和方阁老不是,是不是?”
大阳常日里跟他爹好的不得了,但秦凤仪这一吃了酒,大阳是有多远能躲多远,还拿小胖脚踢了他爹一下子,嫌他爹捏他屁股了。秦凤仪再拍两下,大阳气得啊啊直叫,秦凤仪直乐,“人不大,脾气不小!”
这里要申明一下,官与吏,是有着严格的分野的,起首来讲,官员是由朝廷任命的,哪怕是从八品、从九品的小官儿,都是官员。而吏分歧,吏在身份上来讲,还是布衣百姓。如一县当中,知县、县丞、主簿,这都是官,而底下六房,则皆是吏。如何说呢,官员的俸禄是朝廷付出的,而吏员的俸禄,则是由本地衙门的财务付出的。
罗朋奇特道,“来宾不是做客的意义么,另有这个官儿。”
秦凤仪头一偏,“不看!”
第276章
“先时我也不晓得,我是路上看了王府长史司的官员配置方晓得的。除了长史,就是来宾最大了。长史我请了我们扬州的赵宗子,阿朋哥你做来宾,来宾是正七品。你先干着。这个官儿也是临时的,待有了处所上的实缺,我给你弄个实缺。我们兄弟,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来这世上一遭,焉能不干出一番奇迹来!”秦凤仪说的豪情万丈,罗朋性子沉稳,不过,给这酒气一熏,且,他这兄弟如此仗义。先时他被家里赶出来,都是秦凤仪拿出本钱给他做买卖,现在秦凤仪刚做了藩王,便给他七品实缺。罗朋内心,不是不打动,当下举杯与秦凤仪碰了一杯,道,“是!我们定要做出一番奇迹!留与后代!留与子孙!”
当然,罗朋也没忘把铺子托给了李钊,常日自有掌柜, 可都城里朱紫多,事情也多, 如果有甚么掌柜处理不了的事, 就得侯府出面了。李钊笑,“放心吧,阿镜与我说过了。夏季风雪难行,你路上也谨慎着些。”因着李钊是轻骑简行, 两家也没甚么粗笨物捎带, 都是手札托罗朋带来。
罗朋原是中秋以后带着当年的最后一批货色回的都城, 然后, 一见铺子里,见着秦凤仪留的手札, 又听掌柜说了秦凤仪的事。以后, 罗朋把货色交给铺子里的掌柜, 又别拜别了景川侯府和方家一趟, 问可有东西要捎带。这就是罗朋行事之细心了,晓得这两处与秦凤仪干系非同平常,必定挂念着秦凤仪。
李镜道,“不是父亲写的,是祖母和大哥的信,阿钦也给你写了一封。”
秦凤仪吃了酒,浑身酒气,大阳一近他爹的身就一幅干呕的模样,秦凤仪吓的,“是不是大阳病了,这是要吐还是怎地?”一把将儿子拎起来,还怕儿子吐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