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了因方丈亦不由吃惊,不过,他这把年纪,且又身在佛门,佛法高深,自不比凡人。了因方丈拈着颌下仙气渺渺的长须,道,“如公子所言,您这位朋友当真是大造化之人,这是得了佛祖点化啊。既见将来,那么,想来,将来有很多欢乐,亦有很多哀痛。”
秦凤仪主如果问一问小秀儿的环境,毕竟,他并没有成事,小秀儿还是个明净女人。且今儿刚自栖灵寺返来,秦凤仪善心正切,便在门房同李菜头说了几句。
只是,这一席素斋可不便宜,便是在山上吃,也要二十两银子一席。
秦老爷见事不大,想着儿子这也是大人了,便与儿子道,“办完事就到你娘这儿来,等你用晚餐。”
秦老爷也不认得此人,倒是秦凤仪认得,道,“李菜头,你来做甚么?小秀儿还好么?”这是小秀儿的爹嘛。
秦家是扬州城大户,况秦太太添香油钱一贯风雅,故而,纵秦家只是盐贩子家,想见方丈了因大师也不是难事。本来,秦太太也想听听儿子遇着甚么难事,偏生,儿子还不让她听,与方丈道,“有没有僻静地儿,我再同大师说。”
秦太太哼一声,“也还罢了。”
秦凤仪掐本身大腿一记,疼的眦牙咧嘴,又伸手掐大师手臂一下,道,“疼,就是醒着的。”
秦凤仪笑,“不能说,不过,我已是就教明白了。”
“公子如何肯定是醒着?”
了因法师笑道,“待施主下次来,老衲备好茶。”
“那我就放心了。”秦凤仪就怕小秀儿出事,传闻小秀儿挺好,秦凤仪笑道,“多谢你送的鸡蛋。”叮咛小厮取了一套文房四宝来赏了李菜头儿,道,“小秀儿说,你家里儿子也是读书的,这个给你儿子使吧。”
秦凤仪本身不大懂书法,只是耐着性子站他爹身边瞻仰了一仰,待他爹说完,“今上这几个字,当真是龙腾虎跃,气象不凡。”秦凤仪“嗯嗯”两声,便催促道,“爹,我们从速出来吧,天子再大,也没佛祖大啊,别叫佛祖久侯,我跟娘还要给佛祖菩萨烧香呢。”
秦凤仪心说“妙个头哟”,他当真就等着了因方丈解释呢。了因方丈能有本日佛门职位,天然不是等闲人,他见地过的人多了,秦凤仪如许纯至心机,虽见得未几,了因方丈内心也有谱儿了。晓得说些禅语,怕是这位秦公子不能懂,了因方丈道,“我与公子说个故事吧。”然后,了因方丈便把“黄粱一梦”的故事浅显易懂的讲了一遭。
“我晓得。”
了因方丈已是七十高龄,见过达官权贵无数,倒是头一遭见秦凤仪说话这般坦直的。秦太太刚要说儿子重视态度,了因方丈已道,“有,施主请随我来。”
秦凤仪先是心下一松,继而夸大,“不是我的事,是我朋友的。”
归正他家有钱,大不了多花些银子。
秦凤仪一叹,问了因大师,“倘是不好的事,能窜改吗?”
秦凤仪烧过香,还学着他娘的模样给佛祖当真的磕了几个头,亲身添了香油钱,问知客僧,“你家了因大师在吗?”
秦凤仪倒是决意要改邪归正做好人的,将他娘推给他爹道,“爹,你先跟我娘去歇着吧,我同李菜头说两句话。”
秦太太到了本身院里还抱怨丈夫呢,“你可真是,好轻易阿凤歇了那心机,又叫他跟这姓李的打交道,万一勾起阿凤的心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