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掐本身大腿一记,疼的眦牙咧嘴,又伸手掐大师手臂一下,道,“疼,就是醒着的。”
一家三口用过素斋,在香房里歇了个晌,因有儿子陪着,秦太太格外有兴趣,下午还带着儿子登了栖灵塔,细细的与儿子讲了这塔的来源。直待下晌,日影西斜,一家子方你骑马我坐车的回了家去。
秦太太笑,“这就好。”又担忧儿子幼年冒昧,又问,“在大师跟前儿,可得恭谨有礼。”
秦家自不会愁银子,秦凤仪一向吃到撑,秦太太看他胃口好,与丈夫笑道,“公然是佛祖地界儿,咱儿子这饭都吃得格外香。”
秦凤仪本身不大懂书法,只是耐着性子站他爹身边瞻仰了一仰,待他爹说完,“今上这几个字,当真是龙腾虎跃,气象不凡。”秦凤仪“嗯嗯”两声,便催促道,“爹,我们从速出来吧,天子再大,也没佛祖大啊,别叫佛祖久侯,我跟娘还要给佛祖菩萨烧香呢。”
秦凤仪先是心下一松,继而夸大,“不是我的事,是我朋友的。”
了因法师笑道,“待施主下次来,老衲备好茶。”
秦凤仪皱眉,“可,我这朋友,梦中所见,并不似这位卢生,入梦前贫苦得志,梦中有娇妻美妾入怀。我这朋友,梦中所见,如见将来。”
秦凤仪心愿得解,秦家一家人又在栖灵寺吃的素斋,秦凤仪早餐分歧口,吃得少,栖灵寺素斋乃扬州城一绝。瞧这胭脂鹅、桂花鸭、蟹粉狮子头、蜜汁火方、松鼠鱼、大煮干丝、三丁包子……琳琅满桌,当然,素的自不必说,凡是荤的都是用豆腐、腐竹等素菜烧出来的,不过,若不是晓得是素斋,就这卖相、这风味、这吃到嘴里满满的香腴适口,完整不会觉着是在茹素斋。
秦太太给此人吓一跳,定睛一瞧,黑漆漆一人,也不认得,特别一身粗布短打,一看就是下人。秦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吓死小我!”
秦老爷也不认得此人,倒是秦凤仪认得,道,“李菜头,你来做甚么?小秀儿还好么?”这是小秀儿的爹嘛。
饶是了因方丈亦不由吃惊,不过,他这把年纪,且又身在佛门,佛法高深,自不比凡人。了因方丈拈着颌下仙气渺渺的长须,道,“如公子所言,您这位朋友当真是大造化之人,这是得了佛祖点化啊。既见将来,那么,想来,将来有很多欢乐,亦有很多哀痛。”
因着是有目标而来,秦凤仪都未顾得上赏一赏这栖灵寺的风景,更甭提栖灵寺前的那座庞大的漆红牌坊上的“栖灵寺”三字,传闻便是今上手书。
“娘你放心吧,我都多大了。大师非常好,还请我吃茶。”秦凤仪再次感慨,“大师可真是有聪明,我好些天不能明白的事,他与我一说,我立即便明白了。”
秦老爷劝老婆,“倘他仍有那心,便是不叫他与那李菜头见面,贰内心挂着,仍要寻机去寻的。现在正都雅看,看他但是真改了。”
秦老爷秦太太见儿子这般欢乐的返来,心下自是欢畅,秦太太还问,“我儿有甚么事还要暗里就教大师?”
“当然是醒着。”
饶是了因方丈佛法精美,也不由笑道,“公子天然童心,妙哉妙哉。”
秦家是扬州城驰名的富户,既要过来烧香,天然提早一天着人过来,借了间上等香房以做歇脚处。今秦家人一到,自有知客僧迎出接待。秦太太是虔诚的佛信徒,秦凤仪烧香心切,一家人天然是先去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