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有甚么事?”秦凤仪不解了,就这李菜头,他又没打过甚么交道,先时全因瞧着小秀儿标记敬爱,他三不五时的在李菜头送菜的时候找小秀儿说话。小秀儿又是个口齿聪明的,一来二去的,李菜头方能凑到他秦大少跟前。不然,李菜头如许的人,那里能同秦大少说得上话?
实在,要说别个买卖,还讲究个做买卖的手腕。偏生这盐商是个例外,盐课自来是归于朝廷的,这各大盐商是从朝廷那边得了盐引,如此,方能运营盐业买卖。
秦凤仪气道,“爱说不说,我还不问了?我就不信,有甚么事爹你能懂,我就不懂!”
秦凤仪实在打小收到的礼品多了去,但,他觉着,人家满怀感激之心来送礼的,就李菜头这个,还是头一份。李菜头这必定是感激他仁义,以是送一篮子鸡蛋给他。
秦凤仪此方了然,嗨了一声道,“这采买也是小题高文,我底子没放心上,先时也不过是闹着玩。算了,先时毕竟是我吓着了小秀儿,何必再夺了他这用饭的谋生。”
秦老爷双眼含笑,睨儿子一眼,“你呀,你还没懂。”笑着抬脚先进屋去了。秦凤仪追上他爹,想问个究竟,偏生他爹卖关子,凭他如何问,就是不说。
揽月笑得颇是鸡贼,小声道,“能有甚么事,就是小秀儿的事?”
身为一个好人,就不能吃这好人家的菜蔬,秦大少如是想!
李菜头赔笑,“小的就是来问问,那鸡蛋,大少爷吃着可还好?”
当然,也故意下深思,也许一时热乎头上,过几天没这兴趣,估计本相毕露都不奇怪。
“谁说乐意了,小秀儿那模样,像乐意的?小秀儿之前还跟我说过,她搁她们村都定了婚事的。”
大丫环琼花端进一盏牛乳,叹道,“揽月这话在理,不说别人,就是奴婢,当初要不是奴婢有几分运道卖到我们府上,这辈子还不知是个如何着。”
“我家还不及秀儿她家呢。她家好歹没把她卖了。”琼花道,“像我家,既卖了银子,还来寻我做甚?初时我还觉得他们是想赎我出去,不想倒是探听着我们府上月钱多,我做小丫头子的时候,他们也不来,还是探听着我出息了,到少爷身边奉侍,他们便上门儿,与我哭诉家里如何艰巨,话里话外不过打我月钱的主张。”
秦凤仪随父亲往母亲院里去,一起上仍有些懵,秦老爷与他道,“这有甚么不明白,采买上怕是换了菜商,他明天过来送鸡蛋,就是想从你这里凑趣,逛逛门路。”
“可不是么。”
秦凤仪赶紧道,“那里是你没知己,做得对!”又说琼花,“这些事,竟没听你提过。你要遇着难处,尽管与我说。”
“大少爷喜好,是我李菜头的福分。”李菜头老脸笑开了花,道,“大少爷,那今后,我还按老端方给您送菜送蛋?”
揽月笑,“少爷,您那里晓得外头人家的事。这些乡间人家,如果遇着疼闺女的人家还好,如果遇着那不心疼闺女的,分斤称两的卖了倒是甚么奇怪事?不说别家,就我们府上这些丫环,多有在外头买的,纵有些是家里不得已,过不下去了卖的,也有各式百般的原因哪。”
秦凤仪道,“爹,我已是赏了。他美意过来,咱也不好收他的鸡蛋,他家有个小子,传闻在读书,我叫揽月拿了套文房四宝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