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太见儿子跑得一脑袋汗,一面给他擦汗,一面道,“但是出门遇着合眼缘的女孩子了。”
秦太太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扑哧”就给乐了,笑道,“我的儿,这是如何了。”
“你说的那位南院大太太不过是旁支,此次方阁老回籍,我深思着,他家嫡支也要返来奉侍的子孙。知府大人已筹办了为阁垂白叟设席洗尘,还给了我一张帖子,你给咱儿子做几身光鲜衣裳,到时我带着儿子一道去。现在他年事渐长,人也懂事,正该趁此带他出去见见世面。”
秦老爷微微一笑,拈须颌首,“你才明白过来呀。”
李镜哼道,“平家倒是家世好,可倘是嫁平岚那等贱人,真宁肯削发做姑子!”
倒是秦凤仪,自从上遭在琼宇楼见到梦里的媳妇,那是再不肯去琼宇楼了。幸亏,老天爷待他不薄,以后数天总算没再见到那可骇的女人。
秦老爷不愧与秦太太是伉俪,在儿子身上亦有一种迷之自傲,秦老爷感慨,“是啊,凭咱家的家财,我们阿凤的品德、边幅,哎,他十二三时就有人探听有没有定下婚事,我就是觉着没有可婚配的,故,一向拖着。可这要给阿凤议亲吧,应了张家,便获咎了李家,又是一桩愁事。”
“非常非常。”秦太太道,“现在天儿热了,我正巧得了块藕荷色的料子,说是江宁织造府那边儿流出来的。那色彩,又轻又亮,恰好是年青人夏天穿,给咱儿子裁身新袍子。”
“都说梦到娶媳妇,能不想?”秦太太倒是不急不徐,“这婚事原也急不得,总得渐渐来。就我们阿凤的品德,我只怕扬州城里没有女人能配得咱儿子。”
秦太太可真是方方明白了丈夫企图,不由笑道,“你这老鬼,有话还不直说,跟我打哑谜。”
秦凤仪哈哈大笑,笑一阵,奥秘兮兮的同揽月道,“别说,小秀儿身上就是有这么一股子悍劲儿,格外招人。”
李镜道,“有才无德,也是徒然。何况,这人间,及得上秦公子边幅的能有几人。”
秦凤仪咕咚咕咚喝了半盏,秦太太问,“甚么样标记的女孩子,叫我儿这般魂牵梦萦。”
“你才学胜他百倍!”
桃花端来蜜水,秦太太道,“喝口水再说。”
李镜已是梳洗过,换了女装,坐在藤萝架下同兄长说话,李镜道,“这事的确是曲解,也是巧了,本来我想着人探听一二。成果,今儿在琼宇楼喝茶,恰好我就坐在秦公子隔壁的雅间,听着了一些。我亲耳听秦公子与阿谁女孩子的未婚丈夫说,便是今后结婚,也对老婆一心一意,毫不纳小。你说,如许的人,能是强抢民女的人么?”
“唉哟。”李钊都觉着惊奇,倒了盏茶递给mm,“别说,秦家虽家世平常,我观这秦凤仪边幅出众,再加上他申明不大好,还觉得他是个轻浮人,不想倒是看错了他。”
秦家伉俪为儿子的婚事发了一回“愁”,秦老爷道,“对了,迩来我们扬州城但是有件大事,方阁老去官回籍,这就要返来了。听知府大人说,知府大人想设席,接待方阁老。”
说着,李钊道,“只可惜此人才学平平,传闻在学里读书时就很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