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抟走出帐外,想起郑晓伊苦楚绝望的眼神,俄然模糊感觉不对,隐身藏在帐外,心道:“她说下次再也见不到他们孤儿寡母,那是甚么意义?”
郑晓伊接着道:“碰到你,就是一起流亡,孩子受伤中毒,又来天山给孩子找药,也没工夫多想。但是,但是,这一起行来,你就是不一样,固然你年纪小,可你心肠朴素,品德仁慈,有任务,有担负,又英勇又聪明。那次在长安城酒楼里,我对你那义兄冯廷谔说男人第一要紧的是品德心肠,第二是任务担负,第三是见地涵养,甚么身高边幅年纪、款项职位身份都在其次,所谓高富帅实在一钱不值,这些都是我内心话,这些事我碰到你今后,经历了那些事,我才明白的,我实在是对你说的。你晓得吗?”陈抟听她说话,不知怎地,一颗心扑扑乱跳。
第二日天初亮,那些牧民还在熟睡,陈抟在帐篷里留下一锭银子,带着郑晓伊母子,乘着赤子剑飞翔而去。
远远看到前面一座宏伟岑岭横亘在六合之间,云雾环绕。陈抟抓紧催动剑气前行,脚下俄然一股奇特的力量吸着赤子剑向下沉坠,陈抟仓猝用力相抗,不想那力道越来越大,下坠之势越来越快,那力道更是强大。陈抟低头一看,脚下是一个大峡谷,那峡谷中间俄然裂开一道大裂缝,内里呈现一座暗黑大门,郑晓伊惊呼声中,三人连同赤子剑被吸进门去。
陈抟闻到她身上的香气,静不下心,再也不能装睡,展开眼,坐起家道:“那你说你想去哪,有甚么亲戚朋友,我送你去,你好好照顾孩子,把他养大成人。”郑晓伊浅笑道:“那你呢,你要去哪?”陈抟道:“我?我也不晓得。”郑晓伊道:“你去哪,我去哪,便是天国,我也随你去。”陈抟一怔,道:“我先送你回中原,你要先安个家,养孩子。”郑晓伊悠悠道:“你刚才不是唱天大地大那边是我家吗?跟着你,到处是我家。”陈抟呆住,张大了嘴,如同嘴里被塞了个核桃,合不拢,闭不上。郑晓伊嫣然一笑,盈盈起家,飘但是去。
看到妙处,跳起来,冲到帐外,拿出赤子剑,满身真气充分,意念驱动,只见那剑收回红光,垂垂变大,便如那红衣少女用灵镜驱动普通,渐渐升空,陈抟一跃而上,在空中滑行而走。陈抟镇静之极,冲动之下,分了心神,浊气下沉,赤子剑落下来,陈抟摔落在地。只听一声惊呼,郑晓伊跑过来,抱住他,陈抟一怔,道:“你不是睡了么?”郑晓伊浅笑道:“你那模样,我睡得着么?”陈抟看她脸上有泪痕,笑道:“你不是睡不着,你是做了甚么恶梦,吓醒了。”郑晓伊怔怔看着他,俄然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哭道:“不是,不是的,我怕,你刚才飞在半空,我好怕,怕你就此飞走了,不要我们母子了。”
陈抟呆呆坐着,心中实在烦恼,顺手怀里一摸,摸出赤子剑,心中一动:“师父说我现下功力只要应用得法,便可陆地高涨、乘风御行,也不知是真是假。应用之法,应用之法,对了,师父留下的心法。”又从怀中摸出那本《天谭》,就在月光下翻开,却看不清楚。翻来翻去,放入怀里,心道:“明日再说罢。”俄然一个和顺的声音道:“傻子,进帐里看,你还真想在内里冻一夜吗?”陈抟昂首一看,郑晓伊站在面前。刚才本身想得入迷,竟未发觉。陈抟笑道:“你去睡吧,我去了,你睡哪?”郑晓伊浅笑道:“想得美,我和孩子睡床,你睡地上。莫非你还要跟孩子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