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围场的中心,建了一座三四丈高、二十几米长宽的方形看城,专供同治天子、两宫太后、各国公使和满族王宫大臣们旁观打猎。荣禄打马直奔御营,请同治天子和两宫太后驾临看城,同治天子和慈禧、慈安太后坐十六个寺人抬的步舆来到围场,检阅完整齐的步队,回座看城。
桂宝瞥见恭亲王奕訢、醇亲王奕譞、惇王奕誴、孚敬郡王奕譓等王公都在场,另有一名穿戴白囚服的老者跪在地上,斑白的头发显得混乱不堪,手脚都戴侧重刑犯的桎梏。
那犯人刚好抬开端来,同治天子大惊失容,他恰是两广总督瑞麟。同治天子额头已经排泄细细的汗珠,惶恐问道:“母后,瑞麟所犯何事?”
听到枪声,同治天子也猜到是布库出事了,他浑身颤栗,问如何办?桂宝说:“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去闯了。”
“一共多少套?”慈禧面色冷峻地问。
同治天子非常对劲,请恭亲王也打猎,奕訢再次推让,同治天子带着轻视的语气对恭亲王说:“皇叔不会老得连弓也拉不动了吧?”
“瑞麟不愧为先帝老臣,世代忠良。”同治天子赶快上前扶起他,说:“这件事有老将军互助,朕便可放心了。”
瑞麟忠君的热忱,也被同治天子的眼泪所激起,他跪在地上,大声疾呼:“女人干政,自古都是社稷之祸!承蒙先帝天恩,瑞麟才得以七尺之躯上阵杀敌,报效国度。先帝逝去,我只知天下有皇上!皇上的话,就是圣旨!只要能尽忠皇上,我瑞麟垂暮之人,年过花甲,死何惧哉?”
一时髦起,恭亲王来到亭外的空位,抓过一杆银枪,舞上一段“棣泰合力枪”扫兴。
“禀告皇上,瑞麟在营帐中私藏弹药,刚才的枪声,就是在他统领的营帐中传来。我在他帐中,还搜出一批军用铠甲和西洋火器。”恭亲王奕訢说。
桂宝也不晓得事情有没有败露,便跟着同治天子去了慈禧太后的营帐。在太后帐中,慈禧已经坐定,闭目养神。慈安太后这几日受了风寒,不在帐中。同治天子见怀有身孕的阿鲁特皇后也在,非常惊奇。
而后的一个多月,在紫禁城四十多里地外的圆明园废墟上,瑞麟批示着两千神机营精兵,每天都在练习,号令声震天。
坐在鎏金龙椅的同治天子早就按耐不住,想在各边陲王公和各国大使面前秀一把。他让桂宝取来御弓和金羽箭,跨顿时阵追逐野兽,恭亲王奕訢腰跨白虹刀,骑着高头大马,和扈从的亲虎帐将士紧紧尾随。
只见红梅落雪,奕訢一身白袍,手握一杆银枪,把二十八式棣泰合力枪法舞得入迷入化,密不通风,时而如如银蛇飞舞,时而如流星赶月,恭亲王的脚下落雪无痕。
看城上的慈禧看一身金黄戎装的恭亲王,威风不减当年,不由想起第一次见恭亲王的模样,他中等身材,体型肥胖,年青的脸上神采很驯良,右颊上长了两个伤疤,脸和手很小,手指藐小,戴着一个白底红面的玉石戒指,脖子上还挂了一串虎魄色珍珠和一串红珊瑚色的大珍珠,跟着辫子垂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