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纪泽还是没有说话,高二虎咬了咬牙,说:“一口价,两千两!”
“我也知这只是权宜之计。”曾国藩皱了一下眉头,叹道:“朝廷现在不拨给湘勇一文钱,临时没有体例。湘勇几万张口每天都要用饭。”
高二虎的脸上立马显出鲜红的指印。他被打得一脸蒙,脸上火辣辣的,此前高二虎还向来没被女人打过,哭丧着脸道:“你为甚么打人?”
“有屁就放,别绕弯子!”陈启迈有点等不及了,让6元烺从速说话。
高二虎自爆了身份,对曾纪泽说:“大人,大伙出门在外,都是为了求财,行个便利!要多少银子过关,你开个价吧!”
曾纪泽也对陈启迈这些成事不敷,败露不足的处所官非常悔恨,但一时也找不到陈启迈的把柄。
陈启迈部下的藩司6元烺这时站出来,说:“大人息怒。现在长毛残虐,朝廷也不肯获咎手握重兵的曾国藩。我们前次弹劾他的折子,到现在也没有覆信,切勿跟他起正面抵触。”
高二虎听了这话,说:“大人想要多少?”
第二天,6元烺和恽光宸就派人到清廷节制的江西辖地到处设厘卡,委用本身的三亲六戚、朋友相好为卡丁。他们这些人贪得无厌,乘机大肆讹诈,高抬厘率,贪污中饱。一个月得三千余两的,只上交二千两,净赚一千余两,只要当上三年的总管,便可捞上三万余两雪花银,不亚于一个知县!
“是吗?一船麻布你们就冒死闯卡?”曾纪泽手拿铁棍,戳着船顶上一个布包;戳出来后,又用力将铁棍从包里抽出。布包顺势滚下,在脚边散开了,暴露乌黑的麻布来。
6元烺嘲笑了一声,对陈启迈说:“小的有一战略,可不消你我脱手,就能让朝廷将曾国藩调走。”
曾纪泽带了“泽”字营的一千多人,叫上苏慕白、苏慕莲,另有二虎和秦月在江西水面上设卡抽税。
苏慕莲吐了吐舌头,向曾纪泽扮了个鬼脸。
曾纪泽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把纸包扯开,一块块棕玄色的膏片暴露来:“大胆刁民!你竟敢违背朝廷禁令,私贩鸦片,这但是极刑!”
陈启迈的部下臬司恽光宸也拥戴说:“6大人,这真是奇策!”
曾纪泽笑道:“五万两,一分也不能少!”
曾纪泽带人上了船,叫人把高二虎带到跟前,苏慕白问道:“船上装的是甚么?”
高二虎这时反而不再惊骇了,非常沉着笑着。本来,他并不是一个浅显货主,他乃是江西巡抚陈启迈最爱的小妾的弟弟。他仗着姐夫的干系,偷偷从广东经湖南偷运鸦片,然后再把这些鸦片运到南昌,卖给南昌的宦海和富贾,从中谋取暴利,利润分一半给姐夫陈启迈。这个买卖,高二虎已做了一年半,没人敢挡他的财路。
那一天,曾纪泽带着苏慕白和苏慕云在瑞州城外的锦江船埠厘卡拦住了一只大货船,货主大名叫高二虎。
高二虎耐久在外做买卖,还不晓得陈启迈和曾国藩之间的间隙,伸出五个指头,道:“这个数大人感觉如何?”
“小人服从!我们顿时就去办。”这是个肥差,6元烺和恽光宸大喜。
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曾国藩派人在赣北设卡抽厘金的事,不久传到了江西巡抚陈启迈的耳朵里,陈启迈大怒,调集世人道:“曾国藩欺人太过,在江西卖官卖爵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擅自设卡抽厘金。如果不把他赶出江西,我等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