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过几天,待城内略微安宁后,吉字营让六哥代管一下,我回荷叶塘歇息一段时候。”曾国荃笑着说。
“大哥,过奖了。”曾国荃笑着说。
曾国藩接过木匣进了屋,翻开木匣,是一份兵部加密公文:“咸丰天子已于七月十六日驾晏热河行宫,皇宗子载淳即位为新主。大行天子临终前托孤于八位顾命大臣,他们是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六额驸景寿、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肃顺、军机大臣穆荫、匡源、杜翰、焦祐瀛。奉上谕,各省将军、督、抚、都统概遵成例,不要来热河叩谒梓宫。”
曾国荃在英王府里摆下丰厚的酒菜,酒桌上,曾国荃对曾国藩说:“大哥,有件要紧事跟你筹议。”
“沅甫,你不能如许做。”曾国藩满脸正色地说,“你如何能将这笔巨款擅自运回家去?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你就不怕别人指责你私吞贼赃?别的将领对你早就有点不满了。说我任人唯亲,大功绩都让给你。”
曾国藩体味到事情原委后,叹了一口气,对彭玉麟说:“我也带了十几年的兵,吉字营有哪些弊端,还不晓得吗?此次安庆大战旷日耐久,前后两年时候,他们也是悔恨安庆百姓支撑长毛罢了。吉字营很多兄弟的家人和朋友都战死。我刚向朝廷为他们请功,此次就算了,不究查了。”
就在这时,内里突然响起一阵短促的马蹄声,曾国藩深感高耸,让彭玉麟陪他出去看看,刚出房门,康福捧着一个木匣正从大门口走来:“大人,朝廷来了告急公文。”
“四眼狗的府上钱多。别的,你来之前,我让弟兄们劫掠了三天。”曾国荃并没感觉本身做了甚么见不得人的事,便将真相奉告了曾国藩。
曾国荃是身经百战的湘军虎将,与承平军打过很多硬仗和恶仗,刀口舔血可不止一回两回,拎着脑袋出世入死也不止一天两天,以是他的脾气一向不讳饰,也不忸,爽利落快。曾国荃贪财也不像其兄曾国藩那样谨小慎微,恐怕非分横财会烫手,他只信得过“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十二字规语。并且,原则上能捞多少就捞多少,决不手软,乃至捞过了界,仗着他是曾国藩的弟弟,也无所顾忌。曾国藩听曾国荃说了实话,也没有特别活力,他晓得吉字营就是靠破城以后抢金如土来兵戈的,但就这么运财物回故乡,他仍然感觉不铛铛,便劝曾国荃说:“老九,你此次立了如许大的功绩,我想皇上必然会有厚赏,估计会封臬司,也能够是藩司,何需求授人以话柄呢?”
彭玉麟正色道:“我来请涤帅诛杀一小我!”
曾国藩环顾寝室内四周,见卧房安插得非常豪华豪侈,皱紧眉头说:“屋子里的东西一件不留,十足搬走。把我的那几口竹箱抬过来,再寻一张旧床,几条旧桌椅板凳就行了。”
“杀谁?”曾国藩问道。
“哈哈,大哥,你不说话,谁敢乱咬舌头?”曾国荃没把别人的观点当一回事,说:“军兴以来,非论是八旗兵,还是绿营,哪个带兵的将帅不私吞贼赃?哪个将领几近个个肥得流油?就拿我们湘勇内部来讲,又有几个将领不将金银运回湖南故乡的?我们故乡的黄金堂太小了,比好多人的府邸都寒伧,是该修一修了。”
曾国荃的话虽欠含蓄,但说的是真相,曾国藩一想也是,半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