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油的助力下,火蛇缓慢伸展……
“我们都是些伤病员,走不动了,就守住这里,多少还能抵挡一阵,拉几个垫背的,这城内已经洒了火油,你们一出城,我们就燃烧。”排头老兵目光从世人身上扫过,拱手道,“诸位,保重!”
当周通一行顶风冒雪走了十多里地,已经攀上一座密林的半山腰时,他瞥见夜幕下的龙头关方向赤红一片,那熠熠之光,如日初升!
血,淌了一起。
飞舞的雪花里,一支披挂着铠甲的重装马队步队在一起疾走。
战马收回“歔歔”悲鸣,吃痛之下,非常狂躁!
“把燕昌和他两个儿子的尸身吊起来,让城上守军看一看!”东狼王发令。
鲜血从他紧闭的唇角不竭排泄,眼球爆突,脸部因充血而扭曲,却扔死抓着长槊不放。
这俄然稠密的大雪停滞了羌人的合围速率,更挡住了羌人的视野,使得他们碰到的阻力大大减少。
火线和右边,都没能伤到他,折断的羽箭落了满地。
“喳——”
“放箭!快放箭!”
“军医呢?军医在哪?”周通刚入城内就放声大喊。
燕龙大吼,竭尽尽力用长槊对着瞭望塔塔柱扫去!
这支索命长箭是瞭望塔上射下来的,就横亘在火线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这破开的口儿,就是生门!
房顶上积雪盈尺,房内却已赤红一片,浓烟升腾……
燕龙视野被阻,不知箭矢究竟来自哪个方向,只能遵循感受舞脱手中长槊。
“来了来了!”一名头戴大檐帽的老头提着药箱,就站在城门边上,早做好了救人的筹办。
随后,哀思的呼喊接连响起。
说完,面色一整,拔出腰刀,一瘸一拐朝城楼上走去。
飞矢如雨!
熊熊之火,越烧越旺,滚滚浓烟,遮天蔽日。
“我们快走!”周通将十骑分红了两组,火线五骑带路,五骑垫后,军医老夫坐驴车照顾燕云。
燕龙将长槊挥动不断,可速率已不如先前快速,这一次,他身中五箭,此中一支特制长箭由上往下斜刺里射入,从他前胸透过,将他钉在马背上。
一名骑士满含悲忿说道:“周兄,别看了,燕大帅和两位将军都为大虞殉职了……”
排头老兵一见燕云血肉班驳、昏倒不醒的模样,悲从中来,大哭道:“天不佑我龙头关,天不佑我龙头关啊——”
排头老兵和几十名伤兵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叩首大拜。
“周统领,军医老头,速带三将军走,迟了就来不及了。”排头老兵急道,“就用装载伤员的驴车,多垫一些草,快!”
东狼王大马金刀坐在一条狼皮椅上,脚踩着狼头,手中还举着金盏,盏内美酒闲逛。
城门口早就有人蹲守,闻讯当即推开了一道仅可包容一骑通过的裂缝。
他仿佛已经健忘了先前被燕云吓得屁滚尿流的一刻,足足摆出了一副统帅雄师的枭雄模样。
“周通!”
“来者何人?”城楼上有人在喊。
“三将军,三将军……”
“不要放跑了大虞蛮子!”
他也一度感觉,每次出行看着老百姓慌乱而散的模样,非常风趣,乃诚意里产生了一种极度的优胜感。
周通点头,道:“只三将军返来了,存亡未卜……”
可彻夜,他的感受已完整分歧。
“快,翻开城门!”
却有三支流矢从左边飞来,他抓住了一支,另两支则别离插在了他肩膀和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