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男祭师要比老妪狼狈多了，一人少了一条左臂，另一人少了一条腿，站在那儿摇摇摆晃的。
“师兄有所不知，云梦大泽中有一条暗河，和海相连……只不过，从古至今，没有水族敢穿越这道暗河……”
很难设想，一旦这些纸人规复全数生机，将是多么可骇。
“谨慎点！”燕云传音。
“等，等这场不知所云的庆典结束。”
既然波儿霸定要看看四周再开口，燕云也不肯能人所难，因为逼迫别人得出的答案，水分太多，很难包管满是实话。
“他们是谁，用那大虫子祭奠……”波儿霸语无伦次。
燕云瞟了鱼叉一眼，直视对方。
燕云并未禁止波儿霸的行动，只是树模性地勾着腰，缓缓走至两根粗大手指的指缝之间，远远张望。
以蛆虫异兽祭奠海妖的人则有上千之众，他们有老有少，皆身穿华服，摆列在四周，在祭师的指导下，正停止一场诡异的昌大庆典！
纸人虽挂在竹竿上，却手舞足蹈，还能张合嘴巴，是不是在和火伴谈天，一时难察。
不管如何，若不是燕云相救，波儿霸早就在死在了蛆虫异兽的腹中。
“不熟谙？那你如何晓得她是海妖，而不是这云梦大泽中的水妖？”
“这这这……”波儿霸满头大汗，后退了十来步才停下。
“我们该如何办？”
可在燕云的极目之瞳中，这些活生生的人都是死人，他们面色寡白，身材生硬，有些乃至是一串串的森森白骨。
他已经用神识大略扫探了一下四周，对处境有所判定，目前这类状况下，它们并无伤害。
这场合谓的庆典一样不伦不类，看起来是红喜的场面中，异化着白喜的元素。
燕云自报家门，后又指了指一侧的巨幅头颅，反问，“你熟谙这个头像？”
“云梦大泽如此广漠，以你的修为，莫非对聚元境乃至更高层级的修士也了如指掌？”
“为何？大泽中物产敷裕，更甚大陆。”燕云不解。
他们和平常人并无二样，脸上弥漫着欢愉且满足的笑容，从打扮上看，有人是员外，有人是令媛蜜斯，更多的则是布衣百姓。
看来，传闻中九幽城尽是浪荡的冤魂，是真的！
“师兄有所不知……”
“我们水族，修炼到了灵台境，有了思惟和术法，就会有同道告之一个传说……海妖……海妖是我们的仆人……”
少女提着的花篮里是编织得五颜六色的纸花，孩童用竹竿举着的玩偶是纸人。
就在这尊海妖泥像下方，是一片宽广的高山，整整三条蛆虫直挺挺摆放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波儿霸说到这里，连连点头。
“我生于斯善于斯，从未见过此等化形而成的人！”
和三人的委靡分歧，场下的人群则格外欢腾，锣鼓喧天，吹吹打打，爆仗不断，硝烟袅袅，嬉闹不止。
“被吃了！”
“无妨，要发明，早就被发明了。”燕云淡然道。
波儿霸见状，挨着燕云，用撑出眼眶的两只豆大眼睛朝下方瞄去，这一看不打紧，连魂都快飞了，从速缩了返来。
燕云恐波儿霸的嗓音太高，右手指尖一划，一个气罩将对方包住，以免声波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