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这才从失神中转醒，强忍心中怒意，勉强笑了笑，说道：“二位曲解了，鄙人只是感觉无端少了这般多百姓，心中仇恨。”
“二位告别。”燕云一拱手，就要分开，却被里正叫住了。
这位里正统领一百五十户，此中有三十户呈现了人丁消殁，最多的一户达四人，此中就有他的支属。
燕云道：“这位小哥，过来发言。”
因为燕云是公差身份，里正也就没有坦白，竹筒倒豆子，原本来本说了出来。
“本来是这事，死了这么多人，县里还不让对外说呢。”里正苦笑着摇了点头，明显对这类欲盖弥彰的号令很不满，“实在……闹鬼是从王城开端的，大抵是本年春末夏初那阵子，王城里头一家印染作坊无缘无端死了两小我，说是早晨睡觉前还好好的，早上才发明人没了，仵作验不出伤来，又请了些人查，也没成果，当时就传到了我们富源县，大师伙都在当希奇听，谁晓得……哎……”
城南口有一个专门替人算命的瞎子，有天跑到府里报案，说他瞥见有人拿着一面小旗吸人灵魂，还描画说这个拿小旗的人飘在空中，高来高去，跟幽灵普通，王城闹鬼的事情，就这么传开了。
日薄西山，青山下的村落升起了袅袅炊烟。
燕云听到武威将军府的名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突然变得杀气凛然。
那段时候大家自危，各村各寨构成了夜巡队，但见效不大。
阡陌当中，庄稼早已收割结束，有人在集合燃烧艾草，滚滚浓烟夹带艾草的暗香，仿佛想冲淡氛围中的怪味，卖力批示的仿佛是一名上了年纪的里正。
这般大的村庄，却显得很温馨，仿佛这村落的人丁消减了很多。
“哎，是啊。”
“这个瞎子三天后也死了，身上无伤。”
“老丈，可否借一步说话？”燕云跳上马背，手指向一旁。
里正吓了一跳，从速禁止道：“混小子！此等事情不要胡说，谨慎祸从口出！”
这是燕云进入河源县地界后看到的第三个村落了。
“为何说不清楚？”
这瘌痢头也很机警，从速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眼泪鼻涕一大把地说道：“官爷恕罪，官爷恕罪。”
“你说一个瞎子，能瞥见？”燕云忍不住插话。
“鄙人一起走来，听人说此地闹鬼，究竟是如何一回事，还望老丈说道一二。”
燕云笑问：“哦？这你都能看出来？”
那些倒腾艾草的人中有一名满头是疤的瘌痢头，年纪颇轻，燕云和里正说话，他就在一旁张着耳朵听。
燕云一提缰绳，策马从坟堆中绕了个圈，向正燃烧艾草的一群人走去。
王城无端死了这么多人，府尹自是要查，不然没法交代，人手不敷，就从四周县里抽调，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端，闹鬼的事情辐射到了周边各县。
瘌痢头平时遭人嫌弃，被公差称呼为“哥”，他是有些欢然的，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作揖道：“官爷是县太爷请来抓鬼的吧？”
燕云听里正说到这里，恍然大悟，难怪这些坟堆成片呈现在官道边，本来是村里丁壮人少了，加上很多青壮离家去服劳役和兵役，村里没有充足劳力将死者抬上山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