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丫头感激涕零,一时哭得稀里哗啦……
可奇特地是,女人侧立,只能看出半张脸,一袭白裙,长发披垂,脚下空无一物!
两人异口同声,脸上惊色久久不褪,莫非白骨便是绣娘?
哑丫头久劝不下,眼看代景岚又要疯闹起来,钟楚上前,脱手点了他的睡穴。
哑丫头用力儿点头,钟楚特长绢为她擦干泪水,卷起画作放进袖袋里,然后与她告别。
不管疯或是傻,埋在心底深处的种子,总会在俄然之间生根抽芽。
哑丫头不懂武功,看到她爹陡地堕入昏睡,不由焦急地喊叫:“啊?啊啊啊……”
没想到这一叫,却惊醒了代景岚,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四下里孔殷张望,“绣娘返来了吗?绣娘呢?绣娘在那里?”
“转头你把哑丫头的事情讲给厉二爷听,他不是号称都城贵公子么?我们撺掇他出点血,给哑丫头家盖一栋新屋子,添置些家具和粮食。最好啊,再买一块地,哈哈,那便一劳永逸喽!”
人间最难掩蔽的东西,便是爱情。
代景岚看懂了她的意义,倒头便又睡回床上,嘴里叫着:“酒!给我拿酒来,我要喝酒……”
哑丫头松了口气,双手合十,向钟楚表示感激,钟楚牵起她的手,走到门外的破椅子上坐下,她拿出一锭二两的碎银子放在哑丫头掌心,和顺的说:“你爹的病,姐姐承包了,非论可否治好,定会尽力以赴。这些钱你收好,作为平常糊口所用,晓得么?”说完,她又摸上哑丫头的小脸庞,尽是心疼的道:“这那里像十岁的孩子啊!”
短短的一幕,仿佛昙花一现,却令钟楚和宋大宝内心狠狠一刺。
“在!”
“行啦,我们该归去复命了。”钟楚站起家,叮咛哑丫头道:“姐姐才气有限,临时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但是龙师爷应当很快会来找你,她是一个特别聪明驯良良的人,届时把你娘的事情讲给她听,也许她能够帮你找到绣娘。”
“这……”钟楚和宋大宝几近大惊失容,“这不是坟场的女鬼么?”
“放心,我只是让你爹放心的睡会儿,他没事的。”钟楚赶紧解释道。
“噗嗤!”
猝然腾升的火焰,又猝然燃烧。
哑丫头来不及禁止,宋大宝已手快地一把抽出画作,这是未曾装裱,只是在一张宣纸上画的水墨画,而画作的主题,竟是一个女人!
钟楚俄然又记起,“对了,千万别让人晓得我们来自官府,以免横生枝节!另有,把绣娘的画像让我带走能够么?待案子告终,我再还给你。”
哑丫头茫然半晌,又在桌上写道:“这是我娘。”
哑丫头赶紧扶住她爹,又是点头,又是单手比划。
宋大宝笑个不断,“钟女人您可真是古灵精怪!”
“绣娘!”
“大宝!”
固然半张脸不能证明全数,五官也不是完整相像,但因为昨晚影象犹深的印象,让人不由自主的对号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