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拯大清万民于危难当中,小我戋戋名节,不敷挂齿!”林义哲大声道,“管他们说我佞臣也好、弄臣也罢!总好过今后去做那亡国之臣!”
“中堂所言恰是。”林义哲道,“是以长辈想,这赔款,无妨要日人以英镑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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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心中之忧,长辈亦曾想过。”林义哲道,“先祖林文忠公曾言,今后中国之大敌,其俄罗斯也!长辈未有一日敢忘!日本与俄罗斯,皆为中国之大敌!而我大清最为凶暴之仇敌,并非日本。而是俄罗斯!中国与俄罗斯,今后必有一战!然与俄罗斯决斗之前。则必先克服日本,以除肘腋之患!”
“长辈的设法,怕是文中堂已经猜到了。”林义哲赧然道。
因为他晓得,现在距这位白叟分开这个天下的日子,已然不敷两年……
“……洋报酬患中国,愈久愈深,而其窥测中国之间,亦愈熟愈密。畴前屡战屡和,迄无定局,因在事诸臣把持未宜。及庚申定约,设立衙门专司其事,乃至於今,未见分裂。就事论事,固当相机经心办理,而揣洋人之用心,求驭外之大本,则不系於此,所系者在民气罢了矣!”
“中堂可知,如果本日胜负之势倒置,强弱之势更易,日人会以多么体例讹诈我大清吗?”林义哲笑了笑,反问道,“恐怕长辈讹诈之数,要数倍于长辈呢。”
“你想的倒是全面!”文祥眼中闪过惊奇之色。
“回中堂,据长辈所知,约莫在白银六千万两摆布。”林义哲恭敬地答道。
“中堂此言差矣!中日两国联手拒狐,绝无能够!”林义哲点头道,“中堂可知,东亚霸主,只要一名,只要夺得东亚霸主之位,方才气与俄罗斯一较短长!今之东亚可争霸之国,不过大清和日本二国罢了!二国当中,只要一国能够胜出!在我看来,我大清乃东亚当仁不让之霸主,惜乎日本君臣不若长辈所想,在他们的心中,东亚霸主之位,当非日本莫属!”
听了林义哲的答复,文祥一口刚喝进嘴的茶水几乎没喷出来,他好轻易才将茶水含住并“咕咚”咽了下去,固然没有失态,却也给林义哲这一句答复呛得够呛,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文祥微微一笑,接过茶碗,招手要林义哲坐下说话。
“本来如此。”文祥的脸上现出了欣喜之色。“前日里少荃有函来,所说日本景象,和你说的大抵不差,听你这么说,我内心就有底了,呵呵。”
“你筹算如何减弱日本?”文祥放下了手中的日本军人刀护手,目光刚落到茶碗上,林义哲已然上前将茶碗双手捧了过来,送到文祥的面前,有如门生奉养教员普通。
“长辈觉得,当以白银四千万两之数为好。”林义哲不假思考的答复道。
听到文祥的这句话,林义哲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他因何有如此之言。
“回文中堂,本日本国势不决,兵力未强,与之争衡,另有胜算;如若哑忍容之,养虎坐大,他日当悔怨莫及。”林义哲道,“在长辈看来,日本必不敢与我大清开战,来由有四:其一,日本国力远逊中国,天下浮水支出不及中国三吴一隅;其二,日本自明治维新以后,其当局债台高筑,若开战。则须以现金向西洋各国采办军器,日本有力作此无米之炊;其三,日军气力不敷,常备陆军不过四万人,此次侵台,为我军毁灭者达五千余之数,气力大损。而水兵不敷四千人,能战之舰仅二铁甲,及巡海快船十艘,现已均为我海军所灭。海内所剩之舰多朽败不堪行驶,其海上防备不敷。难与我海军争锋;其四,日本海内内哄频繁,临时有力对外开战。长辈的企图,是借此机遇,以强势威奢日本,从日本索得赔款。以弱其国,而实我之国用,割地一项,倒在其次。既然是和谈,价码无妨开得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