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幼樵也办过洋务?”林义哲听了张佩纶的话不由得一愣。
而恰是在李鸿章如张佩纶建议的上奏朝廷请设北洋海军以后,才有了今后调拨船政兵舰进入北洋,建立了现在的北洋海军!
“对于琉球,张某本来另有些设法,只是鲲宇台地逐倭以后,迅雷不及掩耳,出兵复琉,这些个设法便作罢了。”张佩纶笑了笑,“这一回便不在鲲宇面前班门弄斧了。”
“闻圣谕中论及海军,佩纶之愚,欲请公先将此事酌复,奏设北洋海军,令其巡阅三口,勘定炮台情势,……参定海军额缺天津本有满洲海军,乾隆间裁,嘉庆间复设绿营海军,总兵驻新城,旋亦裁并。登莱旅顺忽分忽合,忽裁忽设,似三省各宜设海军总兵一员,归提督节制,而提督归北洋大臣节制。本地炮台兵弁,必提督能够钤辖,方可一气。提督驻扎当在旅顺,能够安设省公,且与春间原议相合。海防定为经制,则买铁舰、设炮台、裁营汛、立舟师皆有主者,不至中断。……此举在我公为本谋,在海防为急务……”
而这本是不为人知的奥妙,张佩纶竟肯说于林义哲晓得,明显是想要倾慕交友林义哲了。
回想起本来的汗青时空中张佩纶的经历,林义哲在心中暗自感慨不已。
固然如此,马江之战后的张佩纶,与朋友谈及马江之败,却老是心平气和,如此开阔表情,亦非常人所能及!
“早从陶士兄处得闻幼樵大名,本日得见,不堪欣喜之至。”林义哲道,“我一向想去拜访幼樵,只是因我已然有‘鬼奴’‘洋妖’之名,冒然前去,怕给幼樵添费事,是以一向未能前去,还望幼樵包涵。”
“鲲宇是朴诚之人,我如果是以见怪,那便过分不近情面了。”张佩纶微微一笑,举手向林义哲揖了一揖,一句话便将此段难堪悄悄揭过,让林义哲不由得不平气张佩纶的言辞得体,恰到好处。
林义哲双手接过书稿,翻开细心的看了起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林义哲昂首看着张佩纶,安静地说道,“我与他黄漱兰无冤无仇,他竟然以如此恶毒手腕害我,本欲有以报之,本日我与幼樵相见甚欢,故尔听幼樵之言,先不与其计算了。”
这是张佩纶脱手做的大运营。在信中张佩纶直言,留日本来生一波折,将来朝廷“必将以北洋全防付公”。信中他还直斥沈桂芬误国。紧接着,张佩纶持续写了三封信给李鸿章持续出运营策。随后李鸿章上《妥筹球案折》,提出“今则俄事方殷,中国之力暂难兼顾。且日人多所要求。允之则大受其损,拒之则多树一敌。唯有效迁延之一法,最为适宜。”主张“速购铁甲,船械会合,海军练成,纵不跨海远征,日本放肆之气当为之稍平”。至于琉球案,原定御笔批准,三月内换约,可探俄事动静。若俄事三月内已议结,则不予批准。在中外冲突交集、朝廷内部“清流”与沈桂芬一系狠恶争辩的庞大环境下,李鸿章和张佩纶竟能联手,将争辩核心悄悄的转移到生长水兵的话题之上,可谓神来之笔。
而马江败北后,这些中枢的军机大臣们却又将统统失利的任务一古脑的推倒了张佩纶的头上。但今后张佩纶回顾马江之败,却涓滴没有对这些军机大臣们一字的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