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文相想要如何做?”慈禧太后问道。
文祥是第一次看到林义哲如此失态,好似要吃人普通,一开端不免吓了一跳,但他随后顿时规复了平静,好似林义哲的反应已在他的料想当中。
林义哲说着,猛地昂首,双目直视文祥,似要喷出火来。
“臣辞职。”文祥起家,和恭亲王膜拜施礼,然后退出。
文祥紧紧的盯着林义哲的脸,只见那张清秀的面孔先是涨红,一双俊目尽是肝火,但当他将折子看到一半时,神采由红转白,眼中除了肝火,另有错愕和震恐,有如五雷轰顶普通。
到底产生了甚么事?
须知之前恭亲王和文祥,都是死力反对修园子的,而恰好是林义哲通过李鸿章搭上了恭亲王这条线,通过“报效”机制的行动,胜利的修起了园子,使慈禧太后和恭亲王的干系大为和缓。
林义哲正在惊奇间,文祥府上的管事杨达快步走上前来。
“长辈从未有学张元、吴昊之意,朝廷厚恩,报偿不及,何来学张元、吴昊之念?且长辈若学张元,所得不偿失之万一也。”
“有劳杨管事。”林义哲举手回礼道,“如何?文相找我有事儿?”
“林鲲宇,你如此怜悯张元,欲学之哉?”
他们俩都觉得,刚才的一番辩争劝说,林义哲已然能够在毫不知情的环境下安然度过这场危急,但没想到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此话怎讲?”
公然是黄体芳参劾他的折子!
“林鲲宇,你看张元、吴昊如何?”文祥又问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姐妹,便等着文相的好动静了。”慈安太后安静地说道。
此时的文祥,正在客堂内踱着步,听到杨达大声唱报林义哲到了,猛地转过身来。
林义哲有些惊奇的接过奏折,翻开看了看题头,神采便是一变。
听到慈安太后的这句话,文祥的身子禁不住颤抖了一下,而一旁的恭亲王,更是汗出如浆。
“似张元、吴昊这等贼子,该当如何措置?”
他按捺住性子,细心的看起了折子的内容来。
“长辈宁死不做张元、吴昊!一身受屈,便思抨击国度,至内奸犯境,无数生灵涂炭,与禽兽何异?”
“曾文正公乃贱内之寄父,驾鹤西去前曾留‘人在做、天在看’遗言与长辈,昔年曾文正公坐拥两江膏腴之地,带甲数十万,名动天下,士林感佩,何尝没有王霸之资。更有王闿运等‘劝进’之诱,然其却裁兵撤甲、激流勇退,成绩忠义隽誉。长辈受曾文正公教诲,祖上又世受皇恩,最知‘忠义’,怎可令其师祖蒙羞?即便朝廷不消长辈之谋,夺长辈之官身,长辈与家人亦能太小康殷实之糊口,虽不至钟鸣鼎食,用度亦是不乏,何必冒性命之忧,取那虚妄无义之名?即便以大清之大,无长辈安身之所,然皇太后恩情,赐婚英伦,长辈有此世外桃源,衣食亦是无忧,长辈大可携家小远避英伦,今后不问世事,了此残生罢了,又何必去担那‘乱长辈贼子’之恶名?”
“哎哟,林大人,您可到了!小的在这儿恭候多时了!”杨达笑着上前给林义哲做揖施礼。
而他也明白,为甚么李莲英只敢派人暗中向他提黄体芳的名字,而不敢奉告他到底产生了甚么事了!
“文相,我知你一向是忠心耿耿扶保大清,我们当年也是共患过难的,有些话,便不消我再说了。”慈安太后看着文祥,放缓了语气,说道,“我只是想晓得,文相因何如此推许力保林义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