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以为,一件古瓷之以是贵重,有两个必备前提,一是希少,二是当时就很宝贵。如明朝成化斗彩杯,当时就是天子爱好之物而代价不菲,且有文献记录。现在令人称羡推许不已的木叶盏。仿佛并不在此例。在斗茶流行的宋朝,从文献记录来看,当时吉州窑、建窑天目瓷中,备受天子和文人骚人谛视推许的茶盏,并不是工艺简朴的木叶盏,而是那些适合斗茶的兔毫、鹧鸪斑、油滴等结晶窑变器物。汗青遗留下的很多对这些茶盏的赞誉诗篇文献,如宋徽宗《大观茶论》载:“盏色以青黑为贵。兔毫为上。”《方兴胜览》也有记录:“斗试之法,以水痕先退者为负,耐久者为胜,故较胜负曰一水。两水。茶色白,入黑盏,水痕易验,兔毫盏之所觉得贵也。”苏轼的送南屏谦师句:“道人绕出南屏山,来试点茶三昧手,忽惊午盏兔毛斑,打出春瓮鹅儿酒”;《清异录》中亦载有“斑纹鹧鸪斑,试茶家珍之。”从这些赞誉诗文中,可见当时对与木叶天目同期间的兔毫、鹧鸪斑等作品的器重程度,而翻遍有关文献,均不见有对木叶盏的一文半字记录。
“奇珍还需慧眼来识。有眼无珠之人,是决然识不出它的奇妙之处的。”恭亲王深思了一会儿,说道。
“……商者,国度之元气也,互市者,疏畅其血脉也。试为援古证今:如太公之‘九府法’,管子之‘府海官山’,周官设市师以教商贾,龙门传货殖以示后代。当时讲究商法与今西制略同。子贡结驷连骑以货殖谋生,百里奚贩五羊皮而相秦创霸,即汉之卜式,桑宏羊莫不以贸易起家而至卿相,郑弦高以商却敌而保国,吕不韦以商归秦质子,郑昭商暹罗逐缅寇而主偏陲。美总统躬营负贩,俄前皇彼得发奋为雄,微服赴邻邦考求技艺,研讨商情而归强其国。西欧各国,凡拥厚赀之商贾,辄目为面子人,准充议政局员。轮船公司来往本国者亦邀国助,凡事必求便,商情课税必权其轻重。……士农工商四民,如同桌椅之四腿,如以桌椅喻为国度,则四民为国度之腿,岂有腿之是非不一,而桌椅能不仆之者?……恭读康熙五十三年谕曰:‘朕视商民皆赤子,不管事之大小,俱当代为熟筹。’可谓至哉斯言……”
在这浩繁的吉州窑天目种类中,最具艺术魅力的就是“木叶天目”了。木叶天目是将天然树叶浸水腐蚀头绪后沾釉贴在器物上烧制而成,普通是一片叶子贴在盏心,也有贴在盏壁、盏口的,或二叶堆叠的。这类近乎天然的装潢。固然没有玳瑁、油滴天目那斑斓的结晶,皋比、鹧鸪天目斑斓的色采,以及兔毫天目丝丝垂流的窑变结果,但木叶那俭朴无华的沉穆,天然去雕饰的工艺,能够引发人们无尽的遐思。细细察看便会发明,在闪动着通俗黑浑当中。木叶的丝丝茎脉是那样的清楚活泼,透过茎脉的空地,在盏壁乌黑的釉色中,米黄色的叶子像是舞动着的生命的灵性。现在,吉州窑木叶盏已成为吉州窑天目中的极品,亦是无数古陶瓷藏家梦寐以求的器物。普通的藏家。即便是获得一品完整木叶的残件,也是非常地爱好,如获珍宝了。
“博川,你可知,他这个折子内里,说的最好的,是哪一处?”恭亲王的问话将文祥的思路拉了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