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查闽省船政局制造蒸汽轮船,自同治六年完工以来,业经船政大臣沈葆桢会奏在案。窃贪轮船为御侮之备,制造、驾驶贵求其精。工程处画图定式,分饬各厂制造。迨前后试洋二次,初次在内洋,风平浪静,有无瑕疵,不能立现。试洋后工犹未竣,而后二次外试远洋,又未详查水情,误驶浅滩,致船停顿遇盗,船体受损,而船政提调吴仲翔、帮办林义哲等弗顾大局,径请船政宪具奏北上请阅,俨如居贾者以次货售人,一出门则真赝皆弗顾。故一经风波,百业病生。该船费国度数十万帑金,岂容儿戏!现该船竟驶至沪,于洋厂大修,实属成心欺蒙!臣昔年奏设船政局,原为自强之计,具有深意。该局员匠蒙国度豢养造就多年,应如何诚恳讲究,以期精益求精,庶不负国度重费帑项,创设船政之至意?闻近年该局员匠愈趋愈下,制造员绅之骄肆,监工之不力,均不似草创范围。逖听之余,曷胜愤激!”
“闻鲲宇此言,当可浮一明白。”曾纪泽也对林义哲的直言感到痛快,在一旁笑着说道,“鲲宇可贵来一趟,如果公事不忙,便多留几日如何?”
这时曾国藩说道:“‘万年清’已安然至沪,入坞补葺,想是已安排精密,则不必事必躬亲,小住两日再归去,想是无碍。”
只是林义哲并不晓得,恰是在这几天,一场看不见的风暴已然悄悄来临。
“本来如此,你且说说这船型之争是如何回事。”曾国藩点了点头,表示林义哲说得详细一些。
“是否有当?谨专折具陈,伏祈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实施。谨奏。”
林义哲看完了左宗棠的奏折,强压住了想要把它撕得粉碎的打动,嘲笑道:“真是睁眼说瞎话,一派胡言!无耻之极!”
“积玩以后,当振之以猛;但愿良民有安生之日,即身得残暴严格之名,却又如何?无聊文人之戏言,曾公大可不必理睬。”林义哲道,“天下之人,知曾公者多矣,并非满是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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