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曾国藩父子以后,林义哲回到寓所,正在揣摩着曾国藩要他弄的这个夹片该如何写,门俄然开了,徐润走了出去。
“先生所言极是。”林义哲听了徐润的阐发,不由得连连点头,“依先生看,现在当如何措置?”
“八成便是此人捣蛋。”徐润点了点头,“不然,左季高何故晓得得如此详细?”
“是啊!曾公要我写夹片,他帮为代奏,我现下还未想好。”林义哲脸上微微一红,他当然没法奉告徐润他向来没写过如许的东西,只好用了委宛的说法。
“既然是战舰,便不需货舱,可将货舱废去,扩大轮机舱室,将原有商船所用之立式蒸汽机撤去,加装马力更大之卧式蒸汽机,可进步速力,降落吃水。再将船面降落,拆掉舷墙,将炮位下凹,成地阱炮式,以降落重心,减少被弹面积,庇护炮手安然。”林义哲有条不紊的提及了本身对于“万年清”号改革的设法,“‘万年清’之原有火炮皆为新式二十四磅小炮,把持不易,射界又过于狭小,可将原有八门火炮撤去,换成四门大型火炮,沿舰面中线安插,并改成换门架式,增大射界。如许炮数虽少,却可前后摆布四周射击,既减轻了重量,又加强了火力。”
“那今后我可就反面先生客气了。”林义哲固然在宿世便古文功底不错,但他毕竟不是这个期间的人,来到了清朝,面对各种文牍信札,还是不免生涩。他之前一向在为这些之乎者也骈五骈六的东西烦恼不已,现在终究不消忧愁了。
“此船之弊,在于货舱占了太大的面积,挤占轮机舱和炮位空间过大,”林义哲说道,“不过,此船还是有很大的变通改革余地的,如果能善加改革,便可成为一艘真正的战舰。”
听到曾国藩言下之意是筹算帮着船政说话了,本来担忧曾国藩和沈葆桢不睦不肯援手的吴大廷等人无不大喜过望。
“哦?你且说说,当如何改革成战舰?”听了林义哲的话,曾国藩饶有兴趣的问道。
“推本溯原,如果不是这船因他左季高提的‘兵商两用’造得非驴非马,‘万年清’赶上了海盗,本可一鼓而灭之,而不致为海盗击损,又去洋厂大修。”曾国藩捻须浅笑道,“以是说此事倒也不难办,只须向中枢申明本相,指明实在是他左季高的任务,他天然会偃旗息鼓知难而退。”
“长辈从命。”
他现在才深深的体味到,有个好师爷,是多么的首要。
“先生还未歇息?”林义哲看到徐润面色有些蕉萃,能够是年龄大了一起车船劳累之故,便体贴肠问道。
杭州城内,正自和妻妾兴云布雨的胡雪岩,俄然莫名的打了两个喷嚏……
“是啊,以是,此事对我船政来讲,是好事,也何尝不是功德。”徐润说道,“左季高现在便掣肘若此,而后必成船政大敌,船政今后生长,未免停滞重重,这是坏的一面;好的一面,便是船政今后可与他左季高再无干系,不受其遥控,走上正轨。”
“明日你我便去上海,我倒要亲目睹识一下,这非驴非马之船是多么模样。”曾国藩笑道,“趁便听你说说西洋船学。”
因为“万年清”号受损并不严峻,在造船厂工人的尽力下,船壳已然补葺一新,并且重新涂上了法度天蓝色涂装,船底铜皮也刮洗结束,苗条的舰体加上富丽的涂装,使“万年清”号看上去非常标致,因此这条船给曾国藩的第一眼便留下了非常杰出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