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哲日记:召对》:
对:‘臣只是怕别人说闲话,又远在万里,辩白不得,前次为人劾以私通外酋,臣及家小便已吃惊不小。’
“这个天然。”林义哲想起了中国现在还没有本身的电报线,不由得感喟了一声。
“是!”此时京师的夜晚还是闷热难当,但洪钧此时却只感受背上不竭浸出凉涔涔地盗汗,他手里捧着不知放了多少时候,已经凉了的茶,持续死死盯着李鸿藻,以等候他的下文。
“何况你客岁才外放的学政。”大抵是感觉语气太重了些。李鸿藻略放低了声音,持续道:“若要升迁,起码还要三到五年的工夫,为师请皇太后皇上派你出洋,实在也是为你的出息而择一捷径矣……”
“呵呵,此次进京,老朽就不陪着大人去了。”徐润笑了笑,答道。
“倒是为何?”林义哲不解道。
“嗯。”李鸿藻点了点头,脸上的神采已是一片欣喜和暖和,“陶士,你能如此想,为师亦老怀大慰!”
“教员是晓得的!”洪钧此时已是面如土色,他颤声持续道:“门生自束发以来,便受的是贤人教养。于这华夷大防是深悉于胸,岂能屈膝做那未曾事人,却偏要事鬼的鬼使?!门生还就教员向皇太后皇长进言,以收回成命……这西欧蛮夷之地,门生是宁死不去!”
“没有。”洪钧迷惑地看了看李鸿藻,仿佛不是很明白后者话中的意义。
“不过这也当真委曲你了!陶士,你方才说的没错,让你出洋,已是忍辱负重!那于你的清名,你可放心,为师天然也是会设法保全的……”
“大人进京觐见以后,详情当速告老朽,好为大人运营。”徐润道,“听闻罗氏于天津亦有办事之地,其信使通报甚速,值此非常之际,大人无妨借用之。”
“如果老朽没记错的话,那左宗棠,是赐同进士出身。”徐润笑道,“这一个‘同’字之差,大人可不要小瞧哦。”
“也好,那就有劳先生在家里坐镇,如许我也放心些。”
“陶士,”李鸿藻轻唤洪钧的表字,同时信手将书案上的一个茶碗向着洪钧一推,“先喝口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