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禄击倒随风的时候,黎彦超等人已经如其所言,退至抱虚真人身后。抱虚真人以拂尘化为铜钟护体,固然能抗巨力击打,也能隔断术法,却并不能遮断本身气意,黑气也不识人,只找比来的生人气味扑去——“当”的一声,仿佛木擂钟响,竟然余音袅袅。
张禄先不去管他,却飞起一脚,将供案踢翻——普通这类呼唤法阵,即便有必然的容错率,倘若相做事物全都挪位,那必定也就破了,他看“斩龙台”上并无它物,只要随风和这供案,以及供案上的一应事物,那么将之粉碎,应当能够禁止随风“灭世”吧。
张禄眉毛一拧,随即开口:“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只要活着,便有但愿,你将俗人活下去的但愿完整斩断,所作所为与那些修真又有甚么分歧?”目睹随风神采稳定,毫无觉悟或者悔怨之意,便又说道:“我另有体例能够逼问出本相来,那就是——”
随风目光中隐露无法之色:“我当然想只灭修真,不害俗人,但人间哪有这般分身之法?上清、洞玄,数十上百的化神,以我的能为,哪怕转生十世,都不成能灭尽啊,那便只要呼唤妖龙戾气了——俗人与之同归于尽,此亦无可何如之事……”
张禄说“不如何”——“我等本是散修,只为救世,并不想与上清派为敌。现在随风已为我擒获,但如何发落,我说了算,还不想把他交给上清、洞玄二派。你如果就此退去——把那地上躺着的两个也带走吧——可保全生。”
随风大呼:“你敢!”
只是黑气并无自主张识,不受宝镜把戏影响——当然不是全然解除把戏,因为虽无认识,却本身便是妖龙残魂,张禄当初还能向它的同类使出一招歪打“灵台蜃景”呢——既失涵虚,又来追扑张禄。张禄老端方,一个回身投入镜中。
唐丽语眉头一皱,面露讨厌之色,正待开口,却被黎彦超一扯衣衿给禁止了。
风鲜明道:“这你已经很短长啦!你在此世究竟能够达到何种境地?化神?”
唐丽语忍不住问道:“你若悔恨此世修真者,自可设法绝灭,为甚么要连那些无辜的俗人也都带上?既然我们都要死,那临死前请你奉告我们启事吧,如何?”
说着话将袖子一抖,只见本来躲在“斩龙台”一隅的小女孩儿怯生生地迈前几步,站到了随风身前。黎彦超等人这才发觉有个俗人女娃儿在——咦,以我等的探查才气,刚才竟然视而不见——“这是……”
谁想已然迟了,供案才倒,地下就猛地蹿出一道黑气来,直取张禄面门!
四人便奔“斩龙台”上而来,鞠问随风。随风侧躺在地上,面**冷之色:“光靠那面镜子是挡不住戾气发散的,此世毕竟将灭,谁都无路可逃!”
张禄自命不是一个哲学家,更不是精力病专家,不成能当头棒喝令人开悟,也治不了随风的偏执症。以是他只能略加指导,要随风将宝爱其妹之心,移转珍宝爱统统生命,然后再变幻出妖龙戾气赐与强刺激,就在刺激之下,蓦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