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袭誉仗是打过几次,可根柢上却还是个文人,对于计谋实在并不算精通,这一回按李贞所定之战略,全军从代州迂回,穿过平岭小道,昼伏夜行,路程近五百里,早已怠倦不堪,又在沙驼岭刚打了一战,现在委实不肯再行追击漂亮设所部的,只是见李贞浑身血迹兀自勇于言战,却又不好出口回绝,沉吟了一下道:“殿下有所不知,沙驼岭薛延陀雄师已溃往朔州,回纥、仆固二部已归顺我大唐,李帅已起兵去取朔州,大事根基底定矣,纵使有漏网之鱼也不敷为惧,开春以后,我雄师再深切草原一举荡平贼寇已是易如反掌之事,何况我军长途奔袭,久战以后,军心怠倦,恐难再战,不若等开春以后再议进剿如何?”
呵,好刁悍的骑军!李贞见那些正奔驰中的西凉骑军突地全军停了下来,没花多少时候便已经布成了马队冲锋阵列,内心头不由地喝了声彩,勒住了正撒欢奔驰得欢畅的雪龙驹,大声道:“末将西征军前军前锋官李贞求见李帅,望将军代为通禀。”李贞话音刚落,西凉骑军中前排将士突地让开了一条通道,一名五十出头的白须老将在一群将领的簇拥下走了出来,此人恰是西征军副帅李袭誉。
哈,总算是来了!李贞轻吁了口气,望着烟尘滚滚中那面顶风飘零的火红大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尽自早已料定来得只能是唐军,可李贞内心头却还是有些子忐忑,毕竟大仗刚过,全军高低怠倦不堪,早已没了战役的欲望,此时的神武城守形同虚设,来的如果敌方的话,不消多,只需来上个千把人,一个冲锋就能拿下神武。
“二位将军不必多礼,军情紧急,我等马上出如何?”李贞虚虚一抬手,非常客气地说道,只是话虽说得客气,内里倒是不容置疑的果断,这两名鹰扬郎将倒也不敢推让,各自拱手应诺,奔回了军中,一声令下,数千骑军鱼贯而出,跟从在李贞身后望开阳方向奔驰而去……
“唉!”李袭誉望着李贞等人拜别的方向,苦笑着摇了点头,命令传令兵将李贞借兵一事奉告后军的李绩,自个儿忧心忡忡地领兵进入了血战以后的神武城……<dd>
“越王殿下客气了,老朽便是李袭誉,殿下死守神武,为国为民甘冒奇险,老朽感佩之至。”李袭誉纵顿时前,拈了拈髯毛,非常客气地说道。
厄,好嘛,这故乡伙看模样是真不想再打了,***,老子都还没解缆呢,这就先给咱上了一道紧箍咒了,呵呵,看咱如何摆平那两家伙。李贞心中暗自叨咕个不断,可脸上倒是淡淡的笑容,啥话都没说。
“怀玉,你率各部马上打扫疆场,本王去去就来。”李贞话音一落,也不给秦怀玉开口的机遇,吃紧忙忙地跑下了城头,边跑边大声道:“来人,翻开城门,本王要亲身出迎。”
呵呵,有兵就成啊,管他娘的啥军令,老子看环境而定好了,谁***会没事以这么点兵力去硬冲薛延陀八万雄师的,***,只要您老肯借兵,咱就不担忧您老不紧赶着跟咱背面追上去!李贞内心头对劲得很,不过脸上却非常安静隧道:“遵大帅令,末将定会谨慎处置,断不使雄师有失!”
“末将凉州鹰扬郎将吴毅(柳昌河)见过越王殿下。”红脸的吴毅、黑脸的柳昌河一接到将令,立即纵马而出,在顿时对李贞抱拳施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