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命来!”高恒胯下战马乃是大宛名驹,本就雄峻得很,此时又是顺山势而下,更是快得惊人,如旋风般杀到了伏葵的马前,大吼了一声,双臂一振,手中的长枪已如蛟龙出海般刺了出去,直取伏葵的胸膛。
高恒这一枪势大力沉,如果真儿个砸中了,十个伏葵也得变成肉饼,可把伏葵给吓了一大跳,幸亏先前其使出铁板桥之际,本来被隔开在外的马槊已顺势收了返来,此际一见高恒枪到,忙不迭地双手一抬,将长枪横在胸前,但听“锵然”一声巨响,双枪猛地撞击在了一起,火星四溅中,伏葵但觉喉头一甜,一口血憋不住便喷了出来,竟已受了不轻的伤——伏葵力量本比高恒要稍强上一筹,怎奈伏葵这一横枪乃是仓促脱手,十成的力道最多只使出了三成,自是挡不住高恒这蓄势的一枪,受伤也自是不免之事了罢。
现在京师风云际会,各方皆非等闲之辈,这黄雀天然是不好当的,此举不但需求耐烦,还需求有精准的判定,不然的话,一个不谨慎之下,闹不好黄雀没当作,倒成了旁人上位的垫脚石,这一点叶宁兰心中自是稀有,故此,固然外头已打成了一锅粥,可叶宁兰却始终稳坐不动,只不过她能忍,其师铁冠道人倒是沉不住气了,在房中不断地来回走动着,满脸子的烦躁之色,就差没当场作起来了。
“兰儿,时候差未几了罢,宫前此际都已开打了,再不去,怕是连汤都喝不着了!”忍了很久的铁冠道人终究憋不住了,一个闪身,窜到了盘腿端坐在蒲团上的叶宁兰身边,大袖子一挥,没好气色地嚷嚷道。
“仙长,是南衙军来了,外头的兄弟们顶不住了,您快拿个主张罢。”那名大汉被铁冠道人这么一揪,倒是不喘了,吃紧忙忙地答复道。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这话一点都不假,就在铁冠道人话音刚落,还没等叶宁兰出言解释,就听外头响起了一阵狠恶的喊杀声,如此一来,叶宁兰也坐不住了,顾不得跟铁冠道人多啰嗦,纵身而起,跃到了房门外,还没等她站稳脚根,就见一黑衣大汉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导:“不,不,不好啦,大,雄师,雄师来,来了……”
近了,更近了,不但能瞅见承天门前那片光辉至极的灯火,乃至已能模糊听到舞女们委宛的歌声了,纵马飞奔在步队最火线的伏葵表情冲动得的确难以矜持,他不能不冲动,多年的胡想就要变成实际了,伏葵又怎能不是以而镇静非常,统统为了魏王殿下?笑话,天大的笑话罢了,那不过是哄李泰阿谁傻瓜高兴罢了,伏葵内心头向来就没将李泰当作主子看过,这一贯以来的所作所为只要一个目标,那就是复仇!
领军兵围青云观的恰是从灞水虎帐赶来的南衙军,领兵大将乃是皇甫高,此人本来是长安西门的守城官,自暗中投奔了太子李贞以后,得以重用,被调遣到了灞水虎帐任职,官阶也升到了中郎将的位份上,先前吴、魏双王的人马大闹灞水虎帐之际,皇甫高但是受够了鸟气,这会儿受命前来平灭青云观的叛党,自是要好生出上一口恶气的,一率军杀到青云观,底子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命令全军六千兵马将整座青云观团团围了起来,将观外假扮成香客的乱军一一剿除,而后挥军直攻正门,本身则大马金刀地策马立在军旗之下,面带嘲笑地看着诸军搏斗乱党,也算是出了口先前被吴魏双王之人马搅乱了御赐夜宴的恶气,正自鼓起之际,蓦地听到观内的厮杀声突地高文了起来,听响动仿佛有些子不对,心头顿时一凛,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刚要派人去问个究竟,就见一名军士急仓促地跑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