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本来的国土大半在辽东,至于在朝鲜半岛的国土则仅占其疆界的三分之一摆布,这一下子就被李贞刮了个底朝天,纵使有百济之地作为赔偿,却也还差得甚远,这叫高任武情何故堪,但是现在唐强而高句丽弱,除非此番高句丽能击败唐军于城下,不然实也轮不到高任武就此事有何观点的,再者,滋体事大,本就不是高任武敢等闲表态之事,眼瞅着李贞的目光扫了过来,高任武的内心头尽自百味杂陈,却也只能躬身答道:“多谢殿下厚爱,然此事非外臣能够等闲定夺,可否脱期外臣些光阴再议。”
“殿下但能存鄙国,有何所命某等不敢不从也。”高任武此来大要上是来媾和的,实际上更多的是来刺探唐军之真假的,除此以外,也不凡存着骄易唐军之心的企图在内,不然的话,高任武也不会做出如此多般的不幸之状,只不过出乎高任武料想的是――李贞竟然如此的好说话,这令高任武不由起了幸运的心机,再一看李贞那副欲言又止之状,自是再也沉不住气了,紧赶着便出言诘问了一句。
“嗯哼,英公,尔之意如何?”李贞并没有对薛万彻的话停止批评,而是笑眯眯地看向了如有所思的李绩。
“此乃慢我军心之策耳,何足道哉。”薛万彻性子急,可在大事上却不胡涂,想都不想便直接了本地答复道。
李贞这么一番长篇大论下来,二将皆听得有些子懵了,可再细细一想李贞所言仿佛不无事理,二将心中的不甘之意也就此垂垂地平了下去,特别是薛万彻,一想起先前竟然劈面顶撞了李贞,心头不由有些子忐忑,忙表态道:“殿下放心,倘若吐蕃胆敢造乱,末将愿率军荡平之!”
“必然,必然,殿下还请留步,外臣告别,告别了。”高任武含含混糊地应对了一句,歪倾斜斜地便走出了虎帐,那东倒西歪的模样唬得早已等得急的渊男生不得不抢上前去,一把扶住高任武的身子,满腹疑问地将其扶到了一众亲卫处,由着一众亲卫服侍着高任武上了马背,摆布各有一人搀扶着,调头便往平壤城的方向缓缓行去,一向走出了大老远,还能瞅见李贞率着众将还是在营门口处挥手相送,这令本来就狐疑重重的渊男生更是猜忌了几分,故意要出言扣问高任武究竟与李贞达成了多么“卖国”之和谈,可碍着此处亲卫浩繁,实不好出言相询,只能按耐着性子,服侍着高任武往城里头赶去。
李贞此番接待高任武的高规格不说渊男生有所猜忌,便是一众大唐将领们也闹不明白究竟是如何个说头,先前虽说共同着李贞演上了一场大戏,可到了末端,还是没人晓得李贞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只不过不明白归不明白,绝大多数将领都害怕李贞的严肃,哪敢随便问,也就是李绩与薛万彻资格老,见事有蹊跷,商讨着便一道去了中军大帐,欲整出个明白来。
“谢殿下!”薛万彻一听李贞这话,心头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从速语带双关的谢了一声。
“殿下,那高任武不过一小儿耳,其手中并无权益,殿下为何如此爱重,纵使欲行反间,却也恐难为也。”薛万彻性子较急,虽说官衔比李绩要稍低一层,可一进了中军大帐,却迫不及待地抢先开了口。
听完了李贞的摆设,李、薛二将皆面露古怪之色,可有着先前那一幕在,二人自是不敢再有贰言,只能是各自躬身道:“末将等谨遵殿命令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