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您如何了?您别吓我们啊!”

“让你去自有你去的事理。”

裴琮之眉眼冷凝如霜,看林云霜胆怯递过来的手札。

沈清棠满脸衰弱,颤巍巍抬眸看她,“林女人,你能不能帮我打盆温水来?我想擦一擦。”

径山临水,下山就有河岸,河岸边有小舟逗留。

只能颤抖着声来安抚她,“裴夫人,你忍着点。一会儿她们就带大夫来了,裴大人也会过来的。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沈清棠只待林云霜一出配房,就偷偷跑了出去。

但这山中林寺,哪来的大夫。

本来从没有甚么身怀有孕。

只桌上叫茶盏压着一纸手札。

蒹葭和白露天然也瞧见了。

但林云霜实是叫这骇人景象吓昏了头,并不起疑,当即回身出门去打温水。

她是个未出阁的女人,何曾遇见过这类事,脸上可见的惶恐无助,见她裙下都是血,也不敢去碰她。

两个丫环吃紧忙忙下山去。

她捂着肚子,疼出涔涔盗汗来。

裴琮之先前特地交代过,凡事依着她,以她为先。

一旁的林云霜见这景象也吓坏了,“这……方才还好好的,这俄然是如何了?”

沈清棠倒是安然,将统统原委都付诸笔墨之上。

“裴夫人,温水来了。”

“这……”砚书面色游移,“大人有叮咛,让我贴身照顾夫人,不如夫人让蒹葭去罢。”

再看白露,孔殷道:“我们从速坐马车下山去,我去寻大夫,你去城门口找大人,让大人快点赶过来。”

这痛来得俄然又短促,她神采顷刻就白了,再接受不住,痛呼出声来,“蒹葭,我肚子好疼。”

“这马车坐的我实在恶心,难受得紧,你去城里的玉菩斋买些腌制的糖渍果子来,我吃了好压一压。”

径山寺的配房里氛围沉滞。

那些血,是她找医馆的大夫要的牛血包,偷偷藏在裙里。只消悄悄用力,血包便能挤破,造出流血落胎的这一假象来。

翌日林云霜来寻她,两人约好这一日同去径山寺拜佛。

她自有身后,脾脾气外差,极暴躁易怒。

林云霜天然是没有定见。

砚书也是晓得她有身孕的。

至于车夫,那是个五大三粗的莽夫,只怕会误事。

蒹葭是晓得她怀有身孕的,可当真是叫这一眼三魂吓去了七魄,仓猝对林云霜道:“林女人,快!快去帮我们夫人找大夫来!我家夫人她有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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