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何曾见过她这副模样,“女人你别吓我,你到底如何了?”

裴景明的正妻曹氏,只比她们略大两岁。

裴老夫人恼着将采薇怒斥了一顿,采薇也不敢回嘴,尽管听着。

“那就好。”裴子萋看着她,忍不住道:“mm快些好吧,你病的这两日,我都快闷死了。祖母也不让我一小我出去玩,每日只让我在房里绣花写字。”

也是奇特,向来不问世事的无沁斋听了沈清棠病了也派嬷嬷来看。

嬷嬷回了无沁斋,将这话原番说给江婉听。

她听着,内心的怨气更加深重,又添这偷偷豢养私妓一事,更加看裴景明不扎眼。

这天寒地冻的,在外头能生生催性命。

“夫人说,女人此番病来得急,怕不止是平常风寒,许是前次去望安寺时冲撞了佛祖也未可知。她特地去佛前求了道符来,女人将它放在床头,好驱邪避煞。”

“是啊。”沈清棠神采黯然,喃喃拥戴。

听了也只不甚在乎点点头,又问沈清棠,“mm的病,本日可好些了?”

沈清棠也的确是不信,垂着眸轻声道:“是伯母派人送来的。长辈的情意,总不好推让。”

前些日子底下丫环们碎嘴,提及西院的闲话时,顺嘴提起了这一桩旧事,叫裴子萋偶然闻声了。

伉俪俩为这事当今吵破了天去,连听禅院也轰动了。

沈清棠抿着唇笑,“姐姐如何不去西院找嫂嫂说话?”

在院子里摘花叶玩的落月瞥见她,兴趣冲冲跑过来唤她,也被忽视。

原是裴景明色心不改,在外头偷偷包了个私妓。

眼下裴景明与那私妓恰是你侬我侬之时,如何能依。

大夫来看病,听禅院的裴老夫人也得了动静过来瞧她,看床榻上描述蕉萃的女人,极是心疼,“不幸的孩子,好端端的,如何俄然病成这个模样。”

沈清棠勉强撑起家子,让采薇将符接过来,亲身对嬷嬷道:“归去替我感谢伯母。她病且未好全,就替清棠这般操心。是清棠的罪恶。我必然将它好生放在床头,不孤负伯母的情意。”

说到底,不是自家远亲的孩子。

病情来势汹汹,人也烧得胡涂,直接便病得下不来床。

私妓豢养在枣家子巷,两进一出的小宅院,敲开门便有荏弱无骨的手搂上来。

此事本来讳饰得严实,却不知怎的叫行露晓得了,她明着没闹,暗里却将这事捅给曹辛玉晓得。

等裴老夫人走后,沈清棠将她唤到床前,歉疚看着她,“采薇,委曲你了。”

她早早把烛熄了,门也锁得死死的。裴景明敲了老半晌,愣是没人应。

裴老夫人不堪其扰,当众放出话去,裴景明如果再敢去寻那私妓,她就让人打断裴景明的腿。

等采薇跟着出来,人已寂然瘫倒在了床榻上。

脸颊上的红印已经很深了,粗糙的磨砺带来的疼痛让沈清棠垂垂复苏,方才涌起的惊惧惊骇也在这寒日冷风中渐渐减退下去,只内心还是慌。

采薇不敢言语,只说女人一时贪凉,不慎见了风,这才病了。

裴景明也是恼了,一咬牙,一顿脚,就潜出府去寻他的新欢。

曹辛玉哪能受得了此番委曲,一哭二闹三吊颈,要裴景明与那私妓断个洁净。

“祖母发了话,三哥哥哪儿还敢去呀!这不,每天在院里和嫂嫂吵呢,怪她把这事闹大了,吵到祖母面前去了。三嫂嫂现在每天在家哭,哭得我都瘆得慌,那里还敢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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