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如何说,眼下他的的确确是有点恼羞成怒。
“……不必去天牢,奴家仿佛又想起来了。”本着识时务者为豪杰的原则,楼似玉放弃了抵当,诚恳道,“六月月朔奴家来衙门交过税,到六月廿开端清账的时候,奴家才发明税款不对劲,多交了三吊钱,因而便来衙门筹算跟税官讨个公道。”
但是宋立言压根不吃这一套,冷声道:“在这处所问话,的确是不太合端方――掌柜的可知天牢在哪个方向?”
“……”作为一个正在思疑她的人,宋立言略为心虚地别开了头。
惨叫声?宋立言皱眉:“约莫甚么时候?”
刚迈出去的步子戛但是止,水红的裙边划出几道都雅的弧线,那人回过甚来,满脸茫然地看向他,眼眸缓缓地眨了眨,无辜又纯良。
脚终究踩实在地,她大大地松了口气,脸上也规复了赤色,又笑得明丽光辉了:“该说的奴家都说了,奴家还忙着归去清账,就不陪大人闲逛了,奴家辞职。”
宋立言应了一声,扶住她手臂,带她下了屋檐。
“……”
楼似玉抱着飞檐不吭声,身子缩成一团,微微抖了抖,看起来无辜又不幸。
楼似玉已经回到了堆栈,灌下两杯茶以后,她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叮咛李小二:“这博古架上还是空了点,小二,你替我去隔壁广进当铺选些好货来充个数。”
但是,刚回到掌灯堆栈,一跨进门槛,李小二感受手里的承担俄然一沉,像是被个半大的孩子抱着往下坠似的,“嘭”地一声就砸去了地上。
李小二欺身过来:“掌柜的,甚么样的货喝采货?”
浮玉县的衙门修得不错,气度又持重,七月的凤仙花在衙门各处盛开,紫红一片。
轻叹一口气,宋立言负手今后庭走,决定再去看看常常出事的那几个处所。
“哦?”宋立言蹲下身子,撑着屋脊坐在她身侧,“掌柜的懂风水?”
檀卷上记录,刘知恩刘县令灭亡的时候就是巳时前后,衙门里其别人都说当时没闻声任何动静,可这掌柜的却说她闻声了一声惨叫?
宋立言不觉得然,环顾四周一圈,他道:“此处可观衙门各处之况,也免了腿脚之乏,甚是便利。本官刚上任,连路都不清楚,还请掌柜的先容先容,这下头都是甚么处所?”
“衙内高低本官也都打过号召,不会有人束缚。”宋立言扭过甚看她,“掌柜的能够放松些。”
就半吊钱,能买些甚么啊?李小二撇嘴,揣着钱去隔壁的当铺,遵循她的要求网罗了一通。
宋立言嗤笑:“才畴昔一个月不到,掌柜的就记不清了?”
回过神,宋立言道:“请讲。”
“等等。”
“奴家是看在大人与别的县令分歧的份上,才同大人说这么多,还望大人千万莫牵涉奴家才好。”楼似玉委曲地揉了揉曲疼的腰,“另有,大人,我们能下去了吗?”
“六月?”楼似玉眨巴着眼尽力回想了一番,略有些躲闪隧道,“记不太清了。”
深吸一口气,楼似玉颤颤巍巍地指向前门:“大爷,那边是衙门的正大门,三进三出,石敢当之前就放在右边的石狮子之侧。再往里就是前庭,这边一排配房奴家也不晓得是办甚么事儿的,奴家来这儿尽管交税,从左边回廊绕太小花圃,再往前走的阿谁院子就是交税的处所,奴家只在那儿喝茶,然后就从侧门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