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两位客长当真没有仇怨，老身也不知怎的了……”老嬷嬷直感喟，双手给他奉了茶，“老身这楼里也是不承平，前头颜好俄然消逝，千秋楼白白少了一棵摇钱树，不过念着大人，老身也没诘问，可这又出命案，楼里的买卖不好做啊，还请大人多谅解谅解。”
“你是怕别人不谨慎瞥见，还是怕我不谨慎瞥见？”宋立言睨她一眼，感觉好笑，“掌柜的莫非不晓得，风雅放出来的东西反而没那么惹人生疑，如果藏着掖着，那还真会让本官感兴趣。”
徐嬷嬷摆手，几个打手纷繁往外走去请离看热烈的人，等清理洁净了，她才低声开口：“这几位脱手的客长都是半个月进步的千秋楼，欢愉几日俄然没了踪迹，老身当时觉得是不想付账从后门跑了，成果本日，他们齐齐从这镜子里钻了出来。”
外头天气已经暗了，沉寂的屋檐下亮起了摇摆的灯笼，打着呵欠的百姓收回长竿关上门，街边上的积水映出暖橙色的光，显得喧闹又平和。
前头就是千秋楼，还是是大红灯笼高挂，四周彩丝招摇，哪怕又出了事，老嬷嬷也仍然满脸桃花笑东风地迎上来：“老身给宋大人存候。”
楼似玉听得挑眉：“上辈子？”
宋立言有些嫌弃：“办案要严厉。”
那人看也没看他，还是死死盯着伤者。
“你等等。”楼似玉感觉好笑，“客长记性这么好，连上辈子的事都记得？”
老嬷嬷脸上不太都雅，瞥了一眼外头探头探脑的客人，长叹一口气：“大人还想问甚么？”
宋立言一边策马一边皱眉：“我去查案，你跟着出来干甚么？”
“大人承诺了不抛下奴家的。”她娇嗔。
“大人此举，可担忧她污你以机谋私啊？”楼似玉跟在他中间，想转移他对孟婆镜的精力，叽叽喳喳地打趣。
死的人横在中间，杀人凶手被捆在椅子里，看起来倒不像他们设想中那样癫狂，只是双眼发红，胸口起伏得短长。宋立言上前看了看，问老嬷嬷：“这几人与死者有甚么仇怨冲突？”
楼似玉闻言就蹿了畴昔，悄悄一敲镜面。触手没有镜子该有的冰冷，镜面倒是如石子落水，水纹一圈圈荡开，显出些影子来。她一看就变了神采，扯下中间的帷帐，刷地就将它给盖了。
“本官不是说这个。”
“这位仁兄。”她笑着问，“你为甚么杀人啊？”
眼里闪过一瞬光，老嬷嬷垂眸点头：“没有。”
“我觉得是我疯了，没想到他跟我一样，那就不是我疯了。”三十多岁的墨客，看起来比上一个凶手沉着很多，红着眼喃喃道，“我也是想起了上辈子的事，可我没想杀她，我只想让她跟我走……她不承诺，挣扎间本身撞上了桌角。”
“但是大人，这东西如果让人不谨慎瞥见，不免又多出几个凶手来。”她拉了拉他的衣袖，“就让奴家收走吧？”
他身上淄衣被风拉扯吹拂，看起来凌厉又飒爽，像暗夜里即将出爪的鹰，但是在这鹰的背后，趴着一只浑身直冒绯色的狐狸。
宋立言朝老嬷嬷点头，然后便跟着他走：“出了何事？”
“大人。”老嬷嬷开口道，“死者名为李序，不是赵虚。”
徐嬷嬷看她一眼，县上各大掌柜之间不免通些动静，千秋楼账目不洁净不是甚么奥妙，但对上一向瞒得挺好。楼似玉这是连商行的口碑也不要了，来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