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随我去,只两日,若找不到我便返来。衙门的事你与霍良临时顶着,若遇着非常要紧的,传动静给我便是。”
听听,多扎心,多让人痛快啊!裴献赋轻笑,余光扫一眼软榻上的人,眼尾都愉悦地眯了起来:“大人谈笑,若当真没私交,她又如何会替大人挡伤?”
“掌灯堆栈那边,你去传个话。”抱着人上了马,宋立言拉着缰绳道,“就说楼掌柜诚信运营多年,乃商户表率,故而本官带她去邻县的商贾大会,让他们不必担忧。”
这类话如果放在之前,他是不管如何都不会说的,办事罢了,那里会为别人找这么标致的借口。
但是他的度量真是和缓啊,带着人的温度与柔嫩,凡是她能动,定是要好生蹭一蹭的,把脑袋伸给他让他摸摸,尾巴也拿出来跟他摇一摇。再大的气,只要他递一碗鸡汤来,她都能消了,咕噜噜地把汤喝个洁净,然后跟他走。
山间凌晨鸟啼雾起,宋立言睡得浅,很快被惊醒,抬眼看看四周,天已经微亮,他起家去四周找水源,洗漱过后盯着水面想了半晌,还是将帕子拧了,拿着归去。
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听他说那些与捅刀子没两样的话,要说她内心一点怨气都没有,那是不成能的,只是统统来得太快,她都来不及难过就堕入了担忧当中。此时现在,被他一下又一下地轻擦着脸,楼似玉才后知后觉地委曲起来,鼻尖直发酸。
竟是堕泪了?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一起滑到下巴上,一颗颗地往下砸着,湿了他的衣袖。
“说来也奇特,之前鄙人看大人对她颇多体贴,现在此人都快死了,大人怎倒是如此沉着?”裴献赋打趣隧道,“难不成有更标致的小娘子呈现了?”
“多谢。”喝完茶,宋立言将楼似玉抱上马就朝他说的方向走。不经意一抬手碰到她的下巴,他一愣,低头看了看。
骗子!楼似玉在内心喊,这绝对是个骗子,谁家公子赏钱给一贯啊?难不成上山寻药还扛几贯钱在身上?再说了,浮玉县赏钱的行情多是二十文,再败家的公子也不能给到一贯啊。
想将楼似玉扶在长凳上坐下,可光凭她现在的状况必定是坐不稳的,宋立言无法,只能让她靠在本身身上。
闻声药丸在瓷瓶里转动的声音,楼似玉浑身发寒。这裴献赋那里会给甚么聚魂定魄的药啊,清楚是怕她规复太快,不日就突破这桎梏,故而借药之名持续给她下毒。
“裴大夫的药果然管用。”他松了口气,“回魂了。”
“……用不了七日,我也没那么多工夫能迟误。存亡有命,何况她不算无辜。”
她收回方才的话,此人起码得两碗鸡汤才气让她消气。
楼似玉:“……”
她如何说也没有做过对他倒霉的事,就算被发觉了妖气,也是为着救他。她还帮他破案了,也帮他寻回了灭灵鼎,他如何就半点不念好的,翻脸就说与她没私交?
宋立言一顿,调转马头当没闻声这话:“我走了。”
认识到本身又在操心不该操心之事,宋立言暗骂本身一句,定了定神。
但是,宋立言是向来不缺钱的,更不体味打赏的行情,只猎奇地问:“在北峰那边寻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