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言眼角微抽,拉过窗扇,“啪”地一声合上。
“是吗。”他点头,将香重新递给宋洵,眼睛倒是盯着楼似玉,一半切磋,一半思疑。
“掌柜的有话说?”宋立言斜眼扫到她,侧头。
楼似玉天然也是跟着走的,只是,撩开后院门口的帘子,她问了李小二一句:“人呢?”
李小二低声道:“走了。”
那她的买卖如何办?楼似玉暗自顿脚,想开口辩论,可一看此人,又硬生生将话咽了归去,只剩一张分外扭曲的脸,挤得额心的梅花钿都变成了狗爪子状的。
现在见着这位,楼似玉猜到了启事。
李小二想了想,笑答:“小的也不清楚,许是有几年了。我们掌柜的是个薄命人,听闻许过夫家,但夫家命不好,还没结婚就因病折了,再嫁也分歧适,以是掌柜的就本身出来做买卖。”
但是,夺神香既然与她有害,那她为甚么这么严峻?
“是。”
“这掌柜的真抠门。”宋洵忍不住嘀咕。
青蓝色的烟重新环绕在大堂,不一会儿就颠末窗户和楼梯,伸展去后院和二楼。
并且,它很贵,十两银子一根,不还价。
“好嘞。”
收回神思,宋立言立即带着世人去今后院。
楼似玉屏住呼吸,神采严厉极了,待瞥见那香再也冒不出烟来,才松一口气,收回了帐本。
“是。”
楼似玉不看他,只拨弄帐本:“如何能够不认得呢?不就是檀香么?隔壁街上的制香铺子里甚么样的都有。”
“掌柜的熟谙这香?”他伸手,将背面佛龛前的香抽出来,放在她面前。
这类味道她爱极也恨极,曾在前调里获得过安稳一觉,也曾在余香里经历过肝肠寸断。现在再闻着,只感觉堵塞。
“掌柜的技艺敏捷,真不愧是狼爪下逃生之人。”他轻扣桌弦,皮笑肉不笑地夸她。
霍良偷偷打量大人的面色,感觉内心发忤,正踌躇要不要上前打个圆场,却听得宋立言慢条斯理地开口:“掌柜的放心,堆栈的买卖迟误不了。官邸要补葺,出入不便,你这堆栈既然离衙门近,那本官且就住上两日,直到结案。”
夺神香的烟雾消逝殆尽,堆栈各处重新变得清楚,仿佛洁净了很多。宋立言跟着小二上了二楼,就见头一间房门口非常随便地挂着个“天字一号”的牌子,排闼出来,灰尘劈面。
“谁的钱里没心血啊?这么多年我指着你送货,就是因为便宜,你如果坐地起价,那我立马去找蔡大婶,从她那儿买。”
“如何?掌柜的还是不对劲?”
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捏起袖口抹了抹眼泪。
上清司世代缉妖,他家大人又是嫡派里修为最为出色之人,凡是妖族,见着都得绕道走。
楼似玉的盗汗当即就下来了,抱着帐本挡在身前,诡计解释:“这香味儿太大了,怕是闻着伤身子,我那儿有轻些的檀香,这就拿来给大人点上?”
“倒是希奇。”宋立言又问,“那这堆栈里,可来过甚么可疑的人?”
轻舒一口气,楼似玉放了帘子跨过门槛。
“不必。”宋立言返身归去前堂,“你们还是做事便是。”
“再查查吧。”宋立言垂眸,又想起那掌柜的看他的眼神,皱眉道,“把她上三辈都查清楚。”
昨夜,他怕是刚好到达烟霞镇,从邻街去往官邸,以是十丈以内群妖退避、百怪皆惧,可巧救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