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瓦滑头一笑,没理睬她的气愤,勾引似的持续朝回溯道:“大人闻闻,这里头是不是王的味道?”
楼似玉接着道:“勾水的确是祸乱人间罪孽深重,奴家也没想过救他,但他是死在回溯手里的,或者说是重伤难愈的环境下,回溯送了他最后一程。回溯承诺我,以三魂七魄封他内丹,我也就送他小我情,放蛇族残存的人一条活路。”
“不!”美人蛇冒死点头,急得在塔里打转,“回溯你醒醒,勾水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是你将他内丹封印的,你说过断不能让他再背杀孽!”
回溯震了震,脸上暴露一种近似委曲的神采,随后生硬地抬起手,将浮图困半抱在了怀里。
但是现在,重生的回溯倒是带了天国里来的阴冷,身上的煞气浓烈,青红色的肌肤看起来很不洁净,仿佛只消拿刀一划,就能流出无数性命。
“你不懂。”勾水甚是头疼地朝她吐信子,“让我归去看他那弱不由风的模样,还不如让我死在外头来得痛快。”
宋立言茫然地看着,忍不住问楼似玉:“回溯与勾水是朋友?”
这一段故事宋立言在上清司的史册里看过,道人宋江阔,上清司第八代嫡派弟子,剿除蛇妖有功,担当了上清司。
那是浮玉县百姓的骨肉,宋立言捏了獬豸剑,抬步就欲上前。中间的楼似玉一把拉住他,低声道:“血阵已开,拦是拦不住了,不如看看他们到底想做甚么。”
与此同时,血阵落在了棺木上,封得死紧的棺盖俄然就滑开了一条缝。
一百年以后两人再见,身边隐派的长老喋喋不休地同勾水说着大战的风险,而回溯就站在中间看日落,眼里染了一层霞光,温和而喧闹。
岸边有妖怪跪了下去,也有人还记恨着当年那一场大战里回溯的叛变,乌青着脸看着。红瓦压根没管他们,扭着腰上前,翻手就拿出个浮图困来。
“你的伤是我形成的,我会替你想体例。”勾水摆手,“你先归去。”
“回溯大人,王被关在这里头了,您瞧瞧,能救他么?”
“对,就是勾水,他被人困在里头了。”红瓦故作委曲,“大人可不能再对王置之不睬了。”
红瓦明显是晓得这件事的,但不知为何,她仍旧在运阵。
勾水板着脸没露情感,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刚正不阿的王。
但是不知为何,自那以后,勾水再也没敢见回溯,躲躲藏藏一百年,甘愿在外头与上清司厮杀,也没肯回蛇族。楼似玉当时笑过他,说您都是蛇王了,怎的还怕下头的妖怪啊?
楼似玉看得感慨,回溯一贯是妖界公认的美人儿,哪怕他是个雄性,也涓滴无毛病妖怪们将他夸成绝代才子。只是,当年的回溯是和顺慈悲的,像清澈的湖水、温和的晚风、和世上统统夸姣的事物。以是勾水拼其平生,也不肯让他染上半点脏污。
本来是这么回事,宋立言点头,往前踏了一步,俄然想起来转头问她:“那你也熟谙宋江阔?”
宋立言沉默地了望着,以魂音问身侧之人:“那是谁的棺椁?”
美人蛇在塔里昂首,震惊地看着面前此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