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人一惊,巨大的尾巴立马收了起来,人也“哗啦”一声埋进了水里,好半晌才开口:“大人返来了?”
“你如何在我的房间?”
发觉到不妙,宋立言捏诀就召灭灵鼎,成果诀一出,楼似玉的袖袋里立马有东西上蹿下跳地飞出来,镇静地落在他手心。
看错了,必然是他看错了。
食指上的皮被蛇鳞穿破,糊着血凝在了一起。宋立言看了一眼,不甚在乎隧道:“待会儿一起洗掉便是。”
楼似玉乖乖地抱着衣摆跟着他去中间的茶榻上坐下。
宋立言回身,黑着脸抓住半开的门扇,将宋洵堵在门口:“那你也该禀本官一声。”
透明的琉璃塔,里头空空如也,半个妖怪也没剩下。宋立言眼神沉得短长,再开口,语气听得人浑身发冷:“你知不晓得放了她们会形成甚么样的结果?”
“县上死了太多人,加上那位柳大人……”霍良想起那人死状,另有些作呕,白着脸道,“上头如果不究查还好,当真究查下来,莫说你们,连大人都没法等闲脱身。”
更加心虚地移开眼,楼似玉没吭声。
“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宋立言咬牙,手上减轻了力道。
“大人身上的伤可不比奴家轻。”楼似玉细心打量了他的手,皱眉道,“这儿另有半片蛇鳞。”
手指上有点痒,十指连心,以是心口也有点痒。
伸开右手伸畴昔,楼似玉这才想起自个儿手心另有伤口,被獬豸剑割的,还没有愈合,倒是让水泡得发白起皮了,稍稍一动,又有血溢出来。
“手。”
“不是短长得很吗?还会用同枝之术,我觉得你不怕疼。”宋立言嘲笑,扯了白布条来一圈圈地给她缠上,“我是灭妖之人,总有一天会死在这件事上,不需求谁来护着。”
“方才红瓦与我招了,说是受人勾引才会去血祭回溯,她这一走就不会再返来。而殷殷,她本就不会害人,只不过想夺回内丹,现在受侧重伤,已经构不成威胁。”尽力挺着腰板,楼似玉诡计压服他,“放走她们不算甚么大事。”
宋立言面无神采地回身,待跨出门槛,才好笑地勾了勾唇。
通判死了不说,县上还死了一千多无辜百姓,如何说也是要被上报朝廷的。届时不管是想找人平圣怒还是公愤,大人和掌灯堆栈的人都必然首当其冲。
“勾水内丹、浮图困。”
她似是站在澡盆里,正细心洗濯手肘的位置,柔荑高抬,下颔微扬。水珠顺动手腕一起往下,滴滴答答地落回澡盆里,不一会儿又被掬起,重新浇上后颈。
说着,跳下茶榻就去拿帕子来浸了药水,一边沾湿他的伤口,一边将蛇鳞往外拔。她的行动格外谨慎翼翼,像对待稚嫩怕疼的小孩儿似的,一边给他吹气一边问:“疼吗?”
说完,缓慢地就开溜。
“弄脏了没法穿,奴家也正愁呢。”楼似玉忧?地摆布找着,身上的衣料收回丝质的摩擦声,光着的脚不循分地踩来踩去。
楼似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奴家那边没体统了?衣裳穿好了呀。”
“宋洵带奴家过来的呀,不是您叮咛的让奴家好生清算自个儿么?”
楼似玉立马正身跪坐,摆出一副哪儿也不去的严厉模样。
深吸一口气,宋立言转过身来就想斥她,可待看清她穿的是甚么以后,他眼皮一跳,耳根快速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