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了吗？”
“就算掌柜的不是妖怪，那霍良违逆之罪也是定下的。”语气一转，罗安河抬起了下巴，“用私刑是本官之过，可掌柜的本也有命案在身，呆在大牢里不冤枉。”
步子又轻又快，楼似玉跟只胡蝶似的飞扑去霍良牢房的栅栏上。
“县上有狐妖作怪，一向没能抓住，那狐妖常常借楼掌柜的样貌呈现，已经不是头一回。师兄初来浮玉县，不晓得环境罢了，也不必太自责。”宋立言仁慈地安抚他，“以机谋私误伤百姓，也最多不过是被参一本，只要州府大人护着，师兄你就不会有事。”
“就一下，蚊子咬似的，不碍事。”楼似玉笑着朝他抱拳，“多谢您脱手互助。”
他的眼眸看过来，通报了一丝鼓动之意。楼似玉立马来劲儿了，抓着他的腰带就哭：“大人，奴家要喊冤啊！奴家清明净白甚么也没做，俄然就被抓进大牢动了私刑，奴家手腕疼，肩膀疼，哪儿都疼！这事儿如果不给个公道，奴家也上州府大人那儿递状纸去！”
罗安河震惊了，捏着香往她身上挥，挥了好几次也不生结果，瞪大了眼抓了抓本身的头发：“这如何能够？”
身上起了层颤栗，楼似玉搓着胳膊笑了笑，想再说点甚么和缓蔼氛，就见此人挥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因而罗安河第二道鞭子落下去的时候，一道白光俄然挡过来，震得他今后一仰，差点闪了腰。
楼似玉比他还茫然：“能够另有甚么急事要去忙？”
像霍良如许当真不畏强权的人，楼似玉只在书里瞥见过。趋利避害是人的赋性，肯逆着人道来帮她的，那定是将她当作知己老友了，她也不能孤负人家。
“她那里像个妖怪？”宋立言满眼不解，“不是个普浅显通的掌柜么？浮玉县衙门一向有她的户籍，另有她缴税的凭据。”
罗安河冷哼一声，放了手里的茶碗，大步走过来抢过狱卒手里的断骨鞭，一鞭子打在她肩上。皮肉隔着衣裳都收回了清脆的响声，楼似玉遁藏不及，左脸嘴角边被刮出一道红痕，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谁想获得啊……”罗安河另有点怔愣，看看楼似玉再看看本技艺里的灭神香，心想也对，这掌柜的身上没有妖气，的确是个浅显人。
“县上事还那么多，哪儿有空升堂？再关几日吧。”晓得她不是那狐妖，罗安河也就没兴趣了，拂袖往外走，“你们把人给我看好了，楼掌柜和霍良，一个都不准给我往外放。”
“啊这个，也没甚么，不疼。”她风雅地朝他摆手，然后笑道，“宋大人说来看您了。”
眼眸微有亮光，却又被仆人禁止的眼皮给挡住一半，只留星星点点的光不谨慎从睫毛间泄出来。宋立言伸手拂开鼻息间飘散的白雾，板着脸道：“我是来看霍良的，趁便给掌柜的搭把手罢了。”
灭神香的确是最好鉴定妖怪的宝贝，罗安河此次出门恰好没带，未曾想他倒还主动给他送来了？接过来细心查验了真伪，罗安河就着墙上的油灯将香点了，往楼似玉面前一放。
“这点小把戏，在本官这儿还乱来不了。”他捏着鞭子指着她的脸，“弄张人皮不轻易吧？早点交代内丹去处，我留你个全尸。”
宋立言风雅地朝他指了指外头：“岐斗山上能遇见妖怪，师兄可要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