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用心的。”楼似玉鼻音甚重地嘟囔,“晓得冤枉了我不好结束,用心抱病来让我心软。”
屋子里温馨下来,只要光和妖血的味道在弥散,楼似玉咬着咬着就感觉难过极了。
宋立言恍然点头,然后立马握拳抵着嘴咳嗽了好几声。
在门关拢的一刹时,宋立言伸手,猛地将面前此人抱进怀里。拇指在她伤口四周摩挲着,下巴抵住她的发顶,他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你别动。”
如何会摊上这么个妖怪呢?明晓得她内心有别人,明晓得嘴里说的话也不满是给他的,可看她一哭,他就觉获咎孽深重,仿佛全部岐斗山压了过来,沉得他喘不过气。
宋立言听得心堵,喉结几动,抬起手笨拙地抚了抚她的背,一下下地给她顺气:“是我错了,可那些人不是我带来的,是你本身的妖气没藏住。”
“那是,我一向很听话。”楼似玉轻哼一声,小下巴扬起来,分外对劲。
内心一紧,楼似玉俄然想起宋洵说的此人病重,赶紧伸手往他额头上一放。
有水珠落下来,“啪嗒”一声砸在他的手背上,宋立言行动一僵,睫毛颤了颤。
“抱病了总得熬药吃。”宋立言道,“我去去就回。”
话没说完,手上就是一暖。楼似玉怔愣,回眸低头,就见宋立言抓着她的手里泛出白光,那光温和而暖和,敛住她的妖血,一点点往她伤口里带。
楼似玉哭够了,肿着眼抽气:“流干了恰好给你拿去做披风。”
宋立言从外头返来,往桌上放了两碗东西,然后拎了拎被她乱裹成一团的毯子,轻笑:“倒也真听话,没乱跑。”
楼似玉气鼓鼓地点头,目送他出去,又迷恋地嗅了嗅这满房间的熟谙味道。小毯子是他常用的,有他身上的气味,她忍不住化出本相来,打着滚儿就往毯子里钻,小爪子刨啊刨,没一会儿就将整齐的毯子给刨得乱七八糟,乌黑的小脑袋从裂缝里挤出来,舒坦地眯起了眼。
大略是哭得乏了,楼似玉没一会儿就睡了畴昔,不晓得睡了多久,她动了动鼻翼,闻到一股子香味儿,展开眼,耳朵也跟着立了起来。